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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离去后,办公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气压简直降到了冰点,林墨书回头拍了拍丁肇青的肩膀,小声道:“你手里没校对完的稿子多么?”
丁肇青疑惑道:“怎么了?”
“这里太闷了,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丁肇青点头表示了然,他从自己的桌上拿了一摞递给林墨书:“这些我都还没校对过。”
“谢了”
丁肇青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你这谢奇哉,你帮我分担工作,该我谢你才是。”
林墨书从丁肇青手里接过文稿,摆摆手道:“你解我闷气环境,我救你文稿堆积,谁谢谁都一样。”
“那倒也是”
丁肇青耸耸肩,把脑袋转了过去埋头工作,林墨书也认真校对起了文稿。
又过了一会儿,李守常忽然道:“待会我也回去写篇文章登报告诉以林纾为首的那些顽旧鬼祟之人,既要辩驳新旧文化,就该堂堂正正的出来与我们讨论,而不是写什么鬼话连篇的小说逞口舌之快这类无聊的举动。
我也相信,中国真正觉醒的青年,断不会怕他们那些伟丈夫的诡计,滚滚的新潮已来,他们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陈仲甫沉吟道:“还不够,守常说的对,既要较量,就要堂堂正正,他们不堂堂正正,那我们就堂堂正正的辨明,光明磊落的还击。”
钱玄同扶了扶眼镜:“你准备怎么堂堂正正的辨明,光明磊落的还击?”
陈仲甫道:“我们在《每周评论》上开辟一个‘特别附录’《对于新旧思潮的舆论》的专栏,专门转载之前北京、上海等报纸发表过所有斥责林琴南、斥责守旧派,弘扬新文化的文章。”
钱玄同拍案叫绝:“仲甫兄,你这是准备联合所有新文化派啊。”
刘半农问:“那你打算最先转载引用谁的文章?”
陈仲甫道:“之前渊泉发表在《晨报》的那篇《警告守旧党》。”
他看向李守常道:“渊泉是《晨报》的总编陈薄贤先生的笔名,他与守常是朋友,多次相助我们《新青年》。”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当然不仅仅只是转载渊泉一个人的,其他的还需各位推荐汇总过来,下周和下下周的《每周评论》我们都搞这个专栏,与他们做坚决到底的博弈。”
李守常冷笑一声道:“渊泉所说,学问独立,思想自由,为吾人类社会最有权威之两大信条,有敢蹂躏之者,吾侪认为学术界之大敌,思想界之蟊贼,必尽吾侪之力,与之奋战苦斗,以拥护之。
在昔帝王专制时代,往往因个人之爱憎,滥用权力,压迫思想。
然其结果,反动愈烈,卒莫之何。
试问今日何时,旧派乃欲以专制手段,阻遏世界潮流,多见其不自量耳!”
钱玄同拍手大赞,笑的眉毛横飞,他激扬的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道:“好一个学术界之大敌,思想界之蟊贼,咱们就同他们斗到底。”
周作人笑着,斯文温言的回应钱玄同的激昂斗志:“与他们斗到底”
周树人坐在一旁,抽着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一根拐杖推开了,走廊里一阵穿堂冷风袭来,辜鸿铭站在门口,冷冷的扫视了屋内一圈,然后把目光死死的定格在陈仲甫身上,质问道:“陈仲甫,如今蔡校长和北大被人指摘,就是你搞新文化运动的结果吗?”
语气里带着七分愤怒,三分轻蔑,一如辜鸿铭的性格,他快步走进来,拿着拐杖抵着陈仲甫的胸口,皱着眉头:“嗯?”
李守常和钱玄同正欲上前拦,却被陈仲甫摆手示意,他们只好站在旁处看着。
陈仲甫伸出食指尖碰了碰辜鸿铭的拐杖,假模假样的看了一下墙上钟表的时间,他赔着笑脸:“哟,我待会还有节课,我得上课去了。”
说着,陈仲甫后退两步,绕到办公桌前揣起几张讲义,头也不回的走了。
辜鸿铭一愣,他张望向其他先生,其他先生纷纷转头避开辜鸿铭的眼神,非常默契的一同站起身,嘴里找着不同的借口迅速撤离。
钱玄同咦了一声:“我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我等回去看看日程表。”
李守常:“世炎和中夏还在图书馆等我。”
胡适之:“我还有节英诗课没备讲义。”
刘半农:“我有句方言没问清楚,我得再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