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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休息天,学校放了假,陈仲甫在家里休息没去上课。
上午,李守常和胡适之带着北大学生社团海潮社的两位主要负责人罗家伦和傅斯年来找陈仲甫讨论,关于下个月海潮社要正式创办刊物的事情。
罗家伦和傅斯年都是北大文科系的学生,罗家伦是英国文学门的,傅斯年是中国文学门的,两人都戴着一副眼镜,年龄身型又都相差不多,对他们尚且还不太熟悉的林墨书,有时总是把他们两个人弄混。
说起罗家伦,他也可算是个奇才,因为他是北大破格招进来的学生,这事还和胡适之有关系,那还得说到去年,北京大学在上海面向各大高等院校组织了一场自主招生考试。
担任国文主考的胡适之,在阅卷时批改到罗家伦的试卷,觉得他文章写的最好并给了他满分。
后来,胡适之和校长蔡元培在考察罗家伦其他学科的成绩时,发现罗家伦除了国文这一门外,其他都成绩平平,尤其是数学还考了一个零分。
招生会议上,其他招生主考们都不同意录取罗家伦进北大,最后是胡适之据理力争,蔡元培力排众议,将罗家伦破格录取招进了北大文学系。
或许是有这样一层关系的缘故,罗家伦进了北大之后,就一直特别追随《新青年》杂志引领的新文化运动,尤其格外崇拜作为《新青年》同人编辑之一的胡适之。
陈仲甫邀他们进了书房详谈,傅斯年拿出自己即将想要在《新潮》杂志,递给陈仲甫说:“仲甫先生,请您看看。”
陈仲甫将傅斯年拿来的文从头到尾仔细的阅读了一遍,认可道:“总体写的不错,只是”
,他微微蹙了蹙眉,看向罗家伦担忧的说:“傅斯年在文末总结性的推崇欧化的白话文为最佳,怕是被你那主讲英国文学的教授辜鸿铭先生看见了,再知道是你主办的杂志,怕是你上他课时要挨批评了。”
罗家伦并不在意,淡淡道:“我们写我们喜欢的东西,这是我们的自由,辜鸿铭先生管不着我,更管不着傅斯年。”
陈仲甫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些什么,看向李守常和胡适之询问意见:“守常,适之,你们觉得如何?”
李守常道:“我觉得既然这是《新潮》杂志的第一卷,那么就要把名气打出去,我看不用改,就要这么犀利。”
胡适之说话一向比较委婉,他稍作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篇文的名字要改一下,不应该叫做《什么白话文最好》,而应叫做《怎样做白话文》,文章名的语气还是谦虚点为妙。”
陈仲甫把文章递还给傅斯年,说道:“既两位先生也提了自己的想法,你自己觉得呢?”
傅斯年将文章折起来,拿在手里,站起来对两位先生鞠躬,说道:“学生受教,学生觉得文章内容诚如守常先生所说,要把《新潮杂志》的名气打出去,文风犀利一点才能击中人心。
至于标题,便听适之先生的改作《怎样做白话文》比较好。”
李守常问:“其他要刊登的文章都好了吗?”
罗家伦回答说:“其他文章也在催稿,同学们正在写,估计这两天也能完成了。”
李守常叮嘱道:“这是你们学生自己创办的刊物,除了面向北大还会面向其他各校,甚至是社会上的人士,而且仲甫先生还为你们联系了上海那边的亚东图书馆代为经销,那面向的地方更是远到上海,你们一定要将每期的内容多加讨论,反复敲定审核。”
罗家伦道:“明白,我们这次讨论过,为了吸引到女校同学们以及社会上的妇女们的关注,引导女子开放自主的思想,我们还特定托人邀请到去年曾在《妇女杂志》刊物上发表过白话文小说《春宴琐谭》的作者叶绍钧先生,请他为我们《新潮杂志》,以引导女子们大胆的走出家庭,成为新社会的独立女性。”
胡适之点了点头,淡淡笑了笑,赞道:“很有想法,看来你们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和努力在上面。”
陈仲甫道:“切要记住重要的一点,写文章时必定要一笔一划,字迹清新,送去刊印时人家才看的懂。
还要反复校对,莫要有错别字,叫人笑话北大学生出刊,错字满满。
莫要学沈德鸿同学,早年他在填写北大入学报名单时,就因为字迹潦草把‘鸿’字写的像个‘鸣’,结果收到的通知单上是沈德鸣三个字,闹了个大乌龙事件,以至于现在都时常被教授们拿出来教育同学们要好好写字。
不过,人家后来因为这件事改正了自己字迹潦草的毛病,写字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练就了一笔好字。”
陈仲甫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对你们说这件事,最主要的就是要你们学习沈德鸿同学端正的态度,可明白?”
罗家伦和傅斯年颔首道:“学生受教。”
李守常对他们说:“若是你们有时有课业比较忙来不及校对,亦或是在排版和印刷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请《每周评论》的助理编辑林墨书和汪原放帮忙。”
“学生明白了。”
《新青年》杂志的主编责编是新青年编辑所的编辑们轮流负责,第六卷第一期轮到了李守常负责编辑事宜,最近一直忙于《每周评论》报刊事宜的陈仲甫忽而想到了《新青年》杂志,他问道:“守常,新一期的《新青年》都排好了吗?”
李守常想到这个,也颇为头疼的说:“还没,有两篇文还没弄好,其中一篇送回去修改了,还有一篇是叫周树人写的,我已经和玄同说过,让他上门催促去了。”
胡适之听了,不禁笑出了声,摇了摇头道:“只怕我明天就能在校园里遇到玄同,听他同我讲他又是怎样吃周树人的闭门羹了。”
李守常笑道:“那没办法,谁让周树人只能玄同才能有办法催动呢,他不去谁去。”
高君曼和林墨书上街买了菜回来,刚进屋,正巧在遇到陈仲甫送几人从书房里出来要走,高君曼将菜篮子放到桌上,拦道:“怎么这是要走?我们菜都买回来了,留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