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下意识退了一步，然后又把购物袋抱在胸前，咬着牙站回原地。

面上的表情完全可以被夸奖一句大义凛然勇气可嘉，就是让其他人有点不明所以。

“你怎么了？”

膝丸奇怪地问，光看裤腿就能发现对方抖得像把手指伸进了插座，“这里没你的事，站到后面去。”

……可是今天那位司机大哥没有一起上来啊，就靠你们能行吗。

犯了以貌取人这种常见错误的四月一日开始思考一会要往哪跑才损失最小。

以他多年以来的丰富经验，要只是一般的恶性伤人，那多半会把他当成空气，但这个人背着那么大一双奇怪翅膀，想也知道绝对和“那个方面”

有关……

肯定会冲着自己来啊啊啊啊！

四月一日感觉自己今天流出来的眼泪已经比喝进去的水还多了。

膝丸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是那扇不堪重负的门已经咣当一声倒下，与背上雪白羽翼十分不相称的男人红着眼睛走出来，目光穿过人群，盯在四月一日身上。

果、果然……我的经验真的好有用啊……

开始向侧方平行移动的四月一日看着那把闪烁寒光的刀咽了下口水。

“你是高中生吧……”

男人声音干涩地开口，“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在这种地方闲晃？”

“诶……诶？现在已经放学了，”

万万没想到会受到这种灵魂拷问的四月一日当场惊呆，“我只是在去打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

“你们就知道逃避，”

男人打断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学校的人际关系处得乱七八糟，稍微受到一点挫折就说‘不行了，我没办法坚强’，然后自暴自弃和游手好闲的混混们待在一起，以为这样就能打拼出头吗？”

游手好闲的·付丧神·混混们不是很理解的打出一个问号。

“所以我真的在好好上学，打工地点虽然有点可疑但……”

“为什么不想想父母的压力，周围的邻居都要问我你家孩子今天也没有去学校吗？有你们这样的孩子真是太倒霉了！”

男人越说越激动，面目狰狞地举刀向四月一日扑去，“我都是为了谁！

我都是为了谁！”

四月一日还没来得及抱头鼠窜，膝丸就一脸不耐地抬腿将张牙舞爪的男人绊翻在地，下巴与地板相撞的沉闷响声听着就超痛。

“跑什么？”

单手按住那对扑闪的翅膀，膝丸顺手在男人脖子上补了下，让他昏迷得更久一点，以免发生其他意外情况。

……这是人类为了自保的本能反应，像你们这么冷静才是不正常吧。

“四月一日，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京墨伸手与翅膀尖端相触，略作沉吟后才问虽然在心里碎碎念但眼睛却在诚实发光的少年。

“我是第一次见到，”

四月一日仔细回忆后回答，“这么大的翅膀在人群里会很显眼，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那想必以后还会见到，”

审神者意味深长地笑笑收回了手，那双翅膀不知为何突然萎靡起来，耷拉在男人身体两侧一动不动，“小心一点，这东西喜欢有特别力量的人，不要被它附身了。”

“附身？”

四月一日奇怪地看向那对翅膀，正好目睹了髭切一把将翅膀从男人身上拔下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