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奶奶啪得把碗放在书桌上，一屁股坐在炕上，“是不是那个死丫头片子跟你说什么了？”

安竹无奈，他感觉都说不通，随性放弃了，“奶奶，小禾没有跟我说什么，是我自己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奶奶，小禾是个女孩子，你不要说她了。”

“我怎么说她了！”

安奶奶的分贝都提高了，“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孙子才是以后为我养老送终的人，她一个小赔钱货能跟你比吗？”

安竹觉得跟安奶奶是讲不清楚的，强硬着又来不通，他只能换一种方式来，“奶奶，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以后小禾有什么事情你不要操心了，我来管。”

“我还不乐意管她那个小丫头片子呢！”

安奶奶嘴角抽了抽，皮肉松弛，嘴角的一颗痣随着角度抽动上下摆动。

“奶奶，我的意思是以后我管小禾，那她干什么不干什么都我来管，你不要……插手。”

安竹尝试着跟安奶奶沟通，“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奶奶以后绝对不要做了，你要是觉得小禾哪里做的不好不对，你告诉我，我来交我来说。”

“那个死丫头片子什么都不会做，说她两声怎么了？”

安奶奶不以为意。

“奶奶！”

安竹语气加重了，“你刚才是答应不干涉小禾的事了。”

“不管不管。”

安奶奶把饭端过来，妥协得开口，“你赶紧吃饭，我以后再也不管那个死丫头片子的死活了。”

“谢谢奶奶。”

安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安奶奶的话不好听，但是以后小禾要是再受委屈的话，他也有理由跟奶奶说了。

不过，他是一定会护着小禾的。

………

夜晚的凉风吹进来，掀起了桌子上翻开的书本，塑料瓶子里插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安竹推开门，扶着墙壁往外走。

灶房里，安禾还在烧水，安竹慢慢得走进去，就这么一大段的路，就已经耗费了他浑身的力气。

额上汗珠滚滚，安禾察觉到动静，转身，赶紧站起来，边说边扶着安竹进来，“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安竹借着安禾的力道，坐在烧火凳上，“小禾，哥哥让你煮的鸡蛋呢？”

安禾一愣，嘴里面支支吾吾，神情闪躲，“……哥哥，我……奶奶会骂我的。”

安竹语塞，安禾红红的眼眶，还没有消肿的脸颊时刻在提醒他这个哥哥做的多么的失败。

“小禾。”

安竹愧疚得看着安禾，犹豫得开口，“你会不会怪哥哥？”

“不会。”

安禾坚定得回答，虽然不知道安竹说的是什么事，但是她从来没有怪过哥哥，要不是哥哥，她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傻丫头。”

安竹摸着安禾的头，“小禾，煮个鸡蛋，敷敷脸，女孩子脸上不能留疤的，听哥哥的话。”

安禾本不想，但是触及安竹坚持的表情，她还是站起来，拿了一个鸡蛋，放在另一个锅里，从烧火的锅里舀了一勺水，倒在鸡蛋上面，等到淹没它的时候，盖上锅盖。

“哥哥，好了。”

“嗯，小禾乖。”

安竹从燃烧着的灶膛里抽出一把柴火，放到另一个冰冷的灶膛里，安禾想要自己来，安竹没有让开位置，“小禾乖，你先坐着，哥哥烧火，你休息一会儿。”

“哥哥。”

安禾坚持，“你生病了，要回去躺着。”

“我都躺了一天了。”

安竹宠溺得看着安禾，“不信小禾摸摸哥哥的手臂，都躺到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