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野玉不知道计楚宴那边一人一统的交锋，他听到计楚宴的回答之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睫翼微动，掩盖住眼底的欣喜，他尽量沉住态度，指尖却忍不住敲击在手机的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明知故问，“你说真的吗？”

紧跟着接连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呀？”

计楚宴在床上憋不住笑意，做戏做全，你这矜持好歹也持续个三秒吧。

他或许是被对方的态度影响，也有些沉不住气，索性从床上下来行至窗前，唇角噙上笑意，“那你想什么时候见面呢？”

黎野玉的回答来的很快，他的选择总是直接又热烈，“我想尽快。”

计楚宴沉默一瞬，“……那现在？”

说见就见，两人都不是墨迹的性子，换衣穿鞋，电话都没有挂断就分别从自己家中出发，收拾好便立刻驶车前往上一次见面的地点。

两个人完全没有做好半点准备，想着出门便一股脑冲了出来，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咖啡店已经关门了。

十点多钟的咖啡厅已经超出了营业时间，灰白的路灯照射下，只有他们两条孤零零的影子，倒映在咖啡厅门口前长长的阶梯之上，分外萧条。

计楚宴不太好意思地捏了捏口罩的铁丝，他抬眼看向黎野玉，两人目光相接，顿时都难掩尴尬，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怎么办？”

计楚宴今天实在过于冲动，初次恋爱的他终于有几分毛头小子的模样，在难以自禁的情况之下终于失去往日的小心翼翼，以至于在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之下，念头一起，便心血来潮的冲出房门。

黎野玉也有些茫然，他垂头跟着重复，“怎么办？”

虽然应该是面面相觑的尴尬场景，但两个人心情都不差，视线相接之间笑意盈盈，计楚宴看到黎野玉眸光之中反射出的点点灯光，如同碎星一般，在黑夜之中亮的出奇。

计楚宴失笑，试探的伸手过去，轻触黎野玉的指尖，然后缓缓攥紧，力道轻柔，“去那边那个便利店坐一下吗？”

24小时便利店永不停业，在一片昏暗的街道中，唯有那一处亮起，对比之下格外明显。

进去随便挑了些东西付钱，两个人在便利店里收拾整齐的座椅面前坐下，计楚宴特地看了看附近，四下无人，就连坐在柜台处的店员也由于半夜已经昏昏欲睡，他稍微拉下了一些口罩，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一夜爆红之后的副作用。

两个人的手一直都没松开，计楚宴感觉肌肤相接之处似乎有些发烫，但他什么也没说，空闲的一只手推了推面前的关东煮，低声问道，“吃吗？”

黎野玉顿了顿，点点头，从里面挑出一块萝卜咬了一口。

网络聊天和现实聊天，终究是不一样的，别管在网上怎么口花花或是表情包发个不停，可是近距离产生的心跳和接触让两人都有点耳热。

两个人都不怎么讲话，计楚宴就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发呆，似乎好不容易生成的那点勇气全部都在告白中消失殆尽，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黎野玉先开了口，对方灼热的视线让他连个萝卜也吃不下去，“计计？”

计楚宴回神，“……嗯？”

反应过来黎野玉在说什么之后，他没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你怎么也跟着粉丝一起叫？”

而且这个名字叫起来也太没有攻气了，名字叠叫一点也不an。

粉丝这么在网上叫他没有听到，倒也还好，主要是现实生活中真有人这么叫，计楚宴只觉得面红耳赤，像是在叫小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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