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面的‘修行’仍旧按部就班的进行，高层们仍旧不见踪影，谁能想到这么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地方里面是这样的事呢。

“看来我们得打道回府了。”

苏格兰看了看手表，已经半个小时了，就算当地警局全是薪水小偷也该到了。

琴酒皱了下眉，没有动，依旧看着外面：“晚上再走。”

“怎么了？”

苏格兰觉得以琴酒的效率是没理由等到晚上的。

“没人来。”

琴酒的眼神阴沉沉的，握了一下拳，他忽然就很想抽一支烟，但实际上他只是喝了一口喝了不如没喝的咖啡。

看琴酒没有解释的意思，苏格兰只能自己思考，不论什么样的报警，接到报警最起码都应该来看一下，那么什么情况下没人来呢，警方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那么他们怎么知道的呢，里面有卧底或者外面有监视，卧底传消息不会那么快。

“有监视？我没发现。”

苏格兰觉得这简直是个国际笑话，他在作为犯罪组织成员监视犯罪分子，并且担心被真正的同事捉住。

琴酒勾了下嘴角：“也不是真全是废物。”

对面的烟囱里冒出的稀薄的白烟，在苍白的阳光下显得很不起眼，渐渐消散的烟雾就像渐渐消失的真相，不论说的多么好听，这些消失的人的正义很难再找到了。

苏格兰并不想看那边，那只会让自己本就糟糕的睡眠更加糟糕，他把目光放在这个小小暗室里的另一个人身上。

琴酒也不想看那边，看了就心烦，任务失败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他不喜欢，所以他也把目光放到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

两个人颇有相对无言的意思，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既不能讨论这个倒霉的任务，又没理由讨论公安的行动，难道讨论那些不幸的受害人？

“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苏格兰安静的发出疑问，琴酒不高兴的气息那么明显，他可不想刺激琴酒。

“先看着。”

琴酒虽然不想看那边，但是余光一直观察着窗外的情况，哪怕可能性不高，可要是被公安注意到顺手抓了乐子就大了。

“我去弄点吃的。”

苏格兰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接下来就要干等了。

琴酒没有回话，就那么看着苏格兰掀开黑色的幕布去弄吃的，看着被掀动的幕布慢慢在重力的作用下回归平静，琴酒血色的瞳孔再次转向窗外，他拿起了被苏格兰放下望远镜，看着对面新轮回教的聚集地，慢慢露出一个嗜血的冷笑。

这个小屋的厨房大概有一个炉灶那么大的空间，而那个炉灶理所当然是不能用的，真难为外围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当蹲守据点，虽然条件奇差，但监视视角确实是没得说的。

苏格兰把准备做三明治的材料一样样放进保鲜袋，然后把保鲜袋放进冲咖啡用剩下的温热的水里——电热水壶是唯一可用的电器。

在做三明治的时候苏格兰下意识的放空了自己有些沉重的思绪，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做饭这件事上，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在这种静默的气氛里他总能短暂的忘记那些令他不快的事情。

所以在他回身看到琴酒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也是正常的，琴酒悄无声息的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手里拎着他的蓝色帽衫外套，见他转身就把外套扔到他怀里。

“怎么了？”

苏格兰目光闪了一下，抱着自己的外套显得无害极了。

“穿上。”

琴酒扫了一眼苏格兰，黑色的高领绒线衣显得有点单薄，他错过苏格兰，不客气的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苏格兰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厨艺不错。

“不用去看着了吗？”

苏格兰套上外套，柔软的蓝色外套把之前只有黑衣带来的一点肃杀冲的干干净净，至少在琴酒眼里是显得非常无害的。

琴酒细嚼慢咽的把吃的咽下去才回答苏格兰：“不用，这里跟我们无关了。”

“那公安？”

苏格兰拉上外套拉链，他以为刚才琴酒是在警惕被公安发现。

“不用担心。”

琴酒说完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吃相非常斯文，整个人显得异常平和，一点看不出刚才苏格兰不在时候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