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和琴酒相处的时间还短，但苏格兰已经意识到琴酒是那种直来直去的强势性格，恐怕是不耐烦虚与委蛇的，哪怕对他来说那并不难。

当车子停在西原银行外面的时候苏格兰有点意外，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在这下手，毕竟某位低调的组织骨干刚告诫过他不要想搞大事：“我们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

“没事。”

琴酒看着西原银行的大门，车子停在银行的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周围并没有其他的监控摄像头，附近的人或许会注意到一辆稀有的老爷车停在银行附近，但是他们并不打算在银行附近做什么，在银行附近办事停车再正常不过了。

苏格兰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但还是觉得琴酒真的太嚣张了，事实上很多能力很强的人充满了表现欲，但琴酒表现出的谨慎小心和这样的倾向略显冲突，真可惜琴酒不是表现型人格，他只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哪个是目标？”

苏格兰把那一点点遗憾放到一边，专注于眼前的任务，非法挪用客户资金显然罪不至死，但如果这是来自非法组织的犯罪基金，那就另算了。

“戴眼镜那个。”

琴酒从怀里摸出烟盒，轻轻在腿上敲击，抬手低头，叼住随着敲击的冲力蹦出来半截的那支烟。

西原银行的门口，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往里走着，他身材消瘦，肩膀微微向前，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又或者是在担心着什么。

他穿着一身合身的西服，抱着公文包，和路上的每一个忙碌白领一样，这不是个坏人，只是个一念之差做错了事的普通人。

‘呲啦。

’火柴的爆燃声响起，琴酒随手擦亮火柴，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甩灭火柴扔进旁边的烟灰槽，车里瞬间充满了烟味。

“介意吗？”

琴酒的提问并没有什么诚意，他放松的靠在驾驶座上，烟盒还拿在手里。

苏格兰看了一眼那盒烟，jiloises，一种很劲的法国烟，琴酒修长的食指在烟盒侧面一下下摸过，苏格兰能看到他手指上的枪茧，心中默默腹诽了一下，“不介意。”

“你似乎不抽烟。”

琴酒观察过苏格兰，身上一点烟味没有，随身没有烟也没有火柴或打火机。

苏格兰摇摇头，然后意识到这算不上回答，“不太喜欢抽烟。”

“嗯。”

琴酒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他的烟瘾不大，就算是为了保持身体机能也不会抽太多，但他的同事里抽烟的太多了，危险的工作总是驱使着工作者寻求压力的释放和精神的麻醉。

“你似乎抽的也不多。”

苏格兰知道很多烟瘾大的人可能一天就会抽掉半包烟，但在琴酒手里香烟的生存时间出乎意料的长。

“偶尔抽抽，对身体没多少好处。”

琴酒的话简直正常的吓人，令人意外的是他对抽烟的态度，苏格兰很多同事——不管是加入组织前的还是加入组织后的，都很能抽烟，相对来说抽烟作为压力释放的方式已经比较健康了，而以他们的寿命预期来说，与其担心肺癌不如担心哪天被一发子弹送走。

“健□□活？”

苏格兰以一种打趣的方式说了出来。

琴酒抽了一口，把烟灰在烟灰槽上敲落：“我们和健康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有些玩味，半侧头看着苏格兰，可以说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了，一句话就差点噎住了苏格兰。

“总是可以追求健□□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