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捧在哈尔掌心里的周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想伸出翅膀去遮掩，可翅膀疼得厉害，并且还没有长翎羽，他还没来得及扑棱一下，就被哈尔给整只提溜了起来。

......

对周始来说慢得像是一百年，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过去后，亲眼确认了小黑鸟性别的哈尔微微笑道，“小黑鸟，原来你是只小公鸟啊。”

小公鸟周始：......

小公鸟周始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

万念俱灰、心如枯槁的周始也不扑棱秃掉的翅膀了，索性在哈尔把他重新放回到掌心上的时候直接闭眼不动了。

哈尔被瘫倒在自己掌心上一动不动的小黑鸟给惊到了，“不过就是确认了一下你究竟是小公鸟还是小母鸟而已嘛，你不至于这样吧？”

周始一动不动。

“小黑鸟，你不理我了？”

周始当然不理他。

“小鸟王子？”

周始不动弹。

“小圆啾？”

周始继续不动弹。

“小黑啾？”

周始纹丝不动。

“唉。”

哈尔叹了口气，“小鸟王子，你不过就是一只小黑鸟而已嘛，怎么会有羞耻心这种可怕的东西呢？羞耻心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只有人类才有吗？”

周始闻言睁开了圆圆的小鸟眼睛。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无声地对哈尔说道：可我本来就是人类啊。

见小黑鸟突然睁开了眼睛，哈尔的眼睛里便立刻流露出了明晰的笑意。

他用左手的手掌非常轻柔地揉了一下小黑鸟的小鸟脑袋，而后轻笑着说道，“小黑鸟，刚才的事，对不起啦。”

周始：......哈尔，你在跟我道歉的时候，眼睛里可真是一丁点歉意都没有啊。

哈尔用左手手掌把小黑鸟从小鸟脑袋一路抚摸到尾羽，最后又轻轻地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它的小尖喙，“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控诉我呢？可是小黑鸟，你之前不是也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嘛，药贴现在甚至还在我的右胸口上面贴着呢。

我们相互抵消，这样总行了吧？”

尽管被哈尔顺着羽毛撸得很舒服，但周始还是很想叹气。

毕竟这两件事的性质根本不一样，他是无意，而哈尔是故意。

当‘故意’这个词掠过脑海的时候，周始瞬间福至心灵了：哈尔他该不会是为着之前的事情在故意报复我吧？

大魔法师哈尔当然不会故意报复一只柔弱无助的可爱小鸟，尽管他表现得确实很像是在故意报复。

哈尔用大拇指亲昵地蹭了一下小黑鸟的圆圆脑袋，接着说道，“刚才出门被累到了，我要去浴室里泡个热水澡，要缓解疲劳、放松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