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风萧萧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去了魔都，杨文昊在坐标点开车接她。

“情况怎么样？”

她问道。

杨文昊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睛里带着红血丝：“现在稍微稳定一点了，但医生也找不出任何办法和原因。”

他说凌默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忽然发病的，一开始就是晕过去，后来虽然清醒了但整个人依然处于一种失控发狂的状态之中，他们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他，这个过程之中还有几位保镖受了伤。

“我们把他关在了一间没有任何尖锐物体的房间里。”

车子停在一栋壮丽如城堡一般的大宅面前，不过风萧萧没有心思看周边风景，杨文昊也无心讲解，匆匆带她穿过古典几何式的花园，来到主楼二层的一间房门口。

门口有保镖守在那儿。

“怎么样？”

杨文昊问。

保镖答：“这段时间比较安静。”

“好，先下去吧。”

杨文昊把视线转到风萧萧身上，郑重的对她弯了腰，“风老板，麻烦你了。”

风萧萧点头。

她打开门进去，门里面一片漆黑，有声音斥道：“出去！”

是凌默。

他的声音很嘶哑，还透露出深深的压抑。

风萧萧不理，直接把灯给打开了，室内顿时变得光明无比。

这是一间空屋子，但有一个榻榻米式的床，所有的一切包括墙壁都被包上了厚厚的软包，应该是为了防止他在失控的时候伤到自己。

“滚——！”

凌默在骤然的光明中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然后就听到风萧萧的声音传来。

“是我。”

他缓缓睁开眼，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你……你怎么来了？”

风萧萧耸耸肩：“怕我大方的好搭档忽然暴毙身亡，那我以后找谁要钱去？”

她看到眼前的凌默，有些讶异的挑起了眉。

他原本的短发此刻却暴涨到了腰际，让他的气质更增添了几分柔弱，而他的脸上，从右侧脸颊一直到额头的位置出现了深红色的图纹，有点像是远古陶器上的图案。

凌默露出这两天的第一个微笑，只是脸上肌肉不太受控制，看上去有些僵硬：“放心，我不会那么早死的。”

这么些年他都忍过去了，怎么可能会倒在这一刻？

风萧萧觉得他脸上的图案看着似乎有点眼熟，忍不住就想要凑近研究一下。

“你这是出现了显形？”

她喃喃问道。

有的妖族在一些特殊的时刻会控制不住自己显出原形，或许半妖也是如此。

她弯腰凑近他，想要看看的看看他脸上的图腾式纹样，她的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但现在凌默正好处于灵感最敏锐的时刻，他甚至能够察觉到她的细微的呼吸正通过空气的颤动而吹到了自己的脸上。

是明珠酒店的花园里那丛正在盛放的蜀葵的气味。

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风萧萧没察觉，问他：“你之前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吗？”

“有。”

凌默忆及过往，眼神变得幽深，“大概有三四次，不过都是很短暂的，没有这次时间长。”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第一次，他在父亲面前发作时那男人惊恐无比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