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本能的收紧了抓着卓戾衣摆的手，脑袋里足足空白了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卓戾这是在给他渡气。

他怔怔的看着卓戾，心中却升起了一种说不清的紧张。

直到等毒蜂彻底离去，卓戾判断外面已经没有危机后，才先托着言殊浮出水面换气，继而往岸边游去。

言殊依旧还是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

半扶着言殊上岸后，卓戾用手胡乱揩了一下脸上的水，才垂眸看向言殊，嗓音较平时而言喑哑了几分：“抱歉，刚刚情况特殊。”

卓戾的脸上也有几分不自然，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言殊点点头，他坐在岸边没动，快速抖着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明明是有些冷的，但是被卓戾吻过的嘴唇却无端有些发烫，酥酥麻麻的，他没忍住用手指轻轻的摁了一下，刚刚在水中的话落再一次于脑海中涌现。

哪怕身在水中，但卓戾的眉宇间却依旧不见丝毫慌张。

言殊知道他们这样训练有素的人遇事都是镇定的，可一码归一码，怎么在亲人的时候，脸上也什么表情都没有呢，就像是一把冰冷冷的刀。

“可以起来吗？”

卓戾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快速拧干，又朝着言殊伸手，沉声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要尽快离开。”

言殊本能的伸手握住卓戾的手。

卓戾的手要比他的手大上一圈，温暖而又有力，刚刚在水中的时候，毫不吃力的就能够托着他的腰将他送出水面。

大约心中在想着事情，站起来后，言殊一直抓着卓戾的手没有松开。

而卓戾见他脸色苍白，往常满是神采的瞳孔中还多了几分茫然，只当他是吓到了，便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抓着。

默了几秒，卓戾牵着言殊的手，说：“走吧。”

言殊答应了一声，他抿了抿嘴唇，直到往前走了半步后，才察觉到什么不对，低头看去：“等一下……”

“怎么了？”

卓戾回过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愣了愣，问：“鞋子呢？”

言殊挠了挠头发，在心中回忆了一下：“可能是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掉了，不然就是刚刚在水里被踢出去了。”

闻言，卓戾弯腰要去解开自己的鞋带。

意识到卓戾应该是想要将自己的鞋子脱给他穿，言殊连忙拽了拽他的手腕，道：“我不要。”

卓戾动作一顿，抬头去看他。

心中转念又想到他鞋子里此刻也是灌满了冰冷的湖水，让言殊穿着的话，对他身体确实也不太好：“那怎么办？”

言殊想了想，又踢了踢袜子里的水，问道：“你可以背着我吗，我觉得我的腿有点软软的。”

卓戾神色微变，下意识的问道：“是心脏不舒服吗？”

言殊听他这么一说，伸手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摸了摸，心跳速度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可能确实是有些不舒服。

言殊点了点头，道：“我心跳的好像有些快。”

不再犹豫，卓戾背对言殊蹲下，道：“上来。”

言殊没骗卓戾，虽然不影响走路，但他腿确实有些软。

见卓戾慷慨献出自己的后背，他连忙欢天喜地的趴了上去，伸手圈住卓戾的脖子后，又用脚踢了踢卓戾的小腿，示意自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