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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热闹吸引来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关心者甚多,但因为情况不明,暂时没有人站出来站队。
人群中心,柯丹语喊完那几句,胸膛剧烈起伏,愤懑却慢慢退去,疲惫渐渐浮上来。
她的母亲仍然趴在地上不起,对方低着头,面容收敛在阴影中,手指头抠弄着地面,让人不清楚她此时在想什么。
柯丹语看她一眼,又深深闭眼。
她猜测她的母亲此刻变得这么安静,可能是因为听懂了她的话。
这样就好。
这么想着,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朝自己的姨婆走去,扶住了老人,并对一旁的林安笛道谢,谢谢对方帮自己照顾姨婆。
她打算带着老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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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笛的目光落在柯母身上,有些凝涩地顿了顿。
她没有出声发表什么,跟她们一起离开。
刚转身,柯母弱弱地唤了一声柯丹语的名字,她面对自己的女儿总是把姿态放得很低,而现在,因为柯丹语那几句质问,她更是把头颅深深深深地低下,献祭出自己最卑微的那一面。
柯丹语却没有理会,甚至没有为她回头。
人群因此而骚动了一番,有做母亲的看不过去,小声指责柯丹语太无情。
“丹语——”
柯母又唤道,柯丹语不回头,她就一直唤着。
对方的示弱太能招引同情,林安笛作为一个局外人听着都有些难受。
柯丹语却有些恼火,她蓦地转身,诘问自己的母亲:“你还要干嘛?!”
伏地的妇人抠弄着地砖,太用力了,指甲盖翻了一个,血液从撕裂口崩出来。
注意到这一幕的人看得嘶嘶吐气,她本人却毫无所觉一般,只是艾艾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对方回头,脸上立马挂上笑容,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叠纸币,讨好地递出去:“钱……”
她说:“你是生病了吗?把钱拿去看病……”
生病?柯丹语?
林安笛诧异地看向柯丹语,没能看到柯丹语的病容,反而看到了对方怒火烧灼。
“你跟踪我?”
她看着柯母扔出这句不像疑问的疑问。
她已经确定自己被跟踪了。
她没有生病,柯母突然说她生病,可能是看见了她多次跑医院,但她跑医院却不是为了看病,只是去看姨婆。
柯母显然误会了。
柯丹语理清了这一点,只觉身心疲乏。
她的母亲把她当作私有品一样盯着,这并不会让她感到开心,只会让她如鲠在喉,像是吃到了脏东西一样厌恶。
柯母慌张地解释:“我只是关心你……”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上纠缠,便又把话题转移到钱上面,脸上堆砌起殷切的笑容,“丹语,钱——”
柯丹语:“……”
她看到母亲手上的血淌到了那叠纸币上,染红了纸币一角。
她蹙了蹙眉,下一秒露出嘲讽的表情,直言:“我没有生病,不要你的钱。”
她又说,“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为此还偷偷跟踪我,那你怎么不知道生病的不是我,而是姨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