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沂风对上他的目光，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景总何必，对一个玩物这么上心。”

他对自己，好过头了。

顾沂风的视线太有压迫力，让景淮差点就忍不住吐露真心。

可他会相信吗？不信的吧……

连顾沂风都觉得他在自己这里只算个玩物，他又哪里敢说出真心呢？

景淮害怕，一旦跨越界限，会连这最后一点靠近的理由都被驳回。

他不想再像大学时候那样，永远只能把想法憋在心里，只能远远看着他对高梓陌笑。

已经得到过的，他哪里舍得放手？

顾沂风面前的人在愣住片刻后露出一丝邪笑来，修长的身躯靠近，黑色的眼睛像是好看的玻璃弹珠，羽扇般的睫毛下含着看不透的情绪。

“我说了要捧你的，我享受那种……把我看中的人捧上去的成就感，那样会让我身心舒畅。”

过近的距离让双方身上的气味互相交缠，景淮大胆而仔细地用眼神描摹顾沂风的脸，小心隐藏着爱意。

他要慢慢慢慢，一点一点把顾沂风套牢了，直到确定他不会再离开自己。

顾沂风到底只暗恋过高梓陌一人，对感情本就敬畏而迟钝。

经历过上辈子的遭遇后，他的情感其实在某些方面出现了障碍，他没有深究过，也不怎么在意，因此他看不出景淮的真实目的。

他只是对景淮的行为感到了动容。

景淮怕自己兜不住，轻咳了一声明晃晃地调戏：“你要是感激我就跟我那啥吧，你懂的~”

果然，他一说到这个，顾沂风转身便往门口去：“走吧。”

景淮在他身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用口型骂道：真小气！

又不是没做过，做一次跟做n次也没什么区别吧？

吐槽归吐槽，景淮到底还是跟着顾沂风去了包厢。

顾沂风在他前面先进去，到原位坐下来，先给那位还在生气的女人倒了杯酒。

女人等了这么半天，火气已经被大家安抚下来了一点，这会儿见他回来，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想通回来了？脾气真不小呢，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另一个胖乎乎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着说：“刚进圈的小艺人都不怎么懂事，你总得给人家点适应时间嘛。”

他身边坐着的姑娘已经变得乖巧多了，这会儿低着头给他倒酒夹菜，好不温顺。

中年男人十分得意：“我们手里的资源漏出一点就够他们出名的了，这世道，靠纯努力往上爬的人，谁不得花个几年十几年的？有脑子的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顾沂风四处扫了一圈，发现被带过来的艺人中有小一半人已经妥协，但还有些人满脸屈辱一副随时都可能翻脸离开的样子。

他依旧不动声色，只跟秦斯的目光对上了一瞬，对方的眼里满是警告。

顾沂风淡淡地移开视线，一个表情都没给他，秦斯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