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先谋划，要让我被你的血液感染死在这末世吗？”

阮笳微歪头，不解反问，“成王败寇，现在又在这里恨什么？”

丧尸王的动作和声音因这句直白的话出现了片刻的滞涩，莫名被说服的心虚，他瞥开了一瞬眼瞳。

“我不懂你们人类的”

道理。

话未说话，被阮笳直接打断。

食指在玻璃上轻轻扣了扣，阮笳戏谑般地继续说道：“你要恨，不如恨谋划不利的时怿”

“或者，恨那个让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阮笳后半句的声音忽而变得快速而果断，不给交谈的对方一点伪装反应的机会。

在阮笳的对面，隔着一层玻璃壁，丧尸王表情和眼神陡然变得非常奇怪，幽深、沉滞，是一种完全不符合他现有性格和身份的神情。

就好像是在他的躯壳之下，某个被潜藏起来的存在，因为被动触发的某个关键词，缓缓睁开了双眼。

笑意更深，心里的想法得到了更为确切的印证，阮笳不再浪费时间额外停留。

无视很快恢复正常的丧尸王，后者依旧是那副愤恨交加、疯狂狰狞的模样。

阮笳转头对着于兴微叮嘱道：“保留他们两个的性命，其他的随你安排。”

说罢，转身离开。

他这话一出，包括被关在玻璃壁室里的丧尸王，室内其余两位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望向丧尸王隔着几个玻璃房远，同样被关在里头的那只小精灵。

对方的玻璃壁室不同于丧尸王的呆板刚硬，被用现下暂用的简陋科技结合一些实物与异能，做成了一个生动的模拟生态缸。

模样怪奇的小精灵正蹲在一个由水系异能者制造的简易河流旁，用一根草拨弄着水流，一只跳虫恰好从他脚边跃过，小精灵的眼神猛然一亮，双腿一弯一下子扑了上去。

看起来玩得挺开心的。

刚升起一丝寻求盟友希望的丧尸王脸色一黑。

而总算察觉到众位目光的小精灵，动作忽然一僵，再抬头时，迅速变脸成了一副恼怒表情。

扑到玻璃壁前，小精灵望着阮笳离开的方向，嘴里叽里呱啦骂着在场谁也听不懂的话。

阮笳朝后敷衍地摆了摆手，哄小孩似的，根本懒得搭理他。

随着封闭门开启又关闭，室内只剩下了于兴微和丧尸王、小精灵三个种族截然不同的生物。

于兴微目光在玻璃壁室的两位之间扫来扫去，眼睛里的光几乎要冒出实质的绿色。

“可持续、可循环的实验材料”

“不不，要牢记实验伦理原则五大福利自由原则应有同情心、科学合理地编排实验计划”

在两个玻璃壁室间反复走来走去，于兴微嘴里念念有词，对人类语言本就不熟练的丧尸王，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