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流动着，陈褚的记忆也流动着。

他突然发现，在初高中的这一段河流中，关于许初的记忆就如同溪流中时不时跃出水面的小鱼一样，断断续续的，却像是一直存在。

他记得她在初中的语文早读时站在讲台上，他记得高二分班后总是能在走廊里看见她，但似乎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联系的片段。

祁末一问自己是不是看上他同桌了，陈褚没有回答，是因为他也不知道，音乐停止的间隙，陈褚看向手腕上的手链，他不仅不知道，他还不确定一些事。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一阵掌声，陈褚点头致谢，接着把吉他归还给驻唱歌手，向祁末一走来。

“刚才唱的挺好听的，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陈褚刚一坐下，两个女孩面带羞涩地凑过来。

陈褚抬眼，“谢谢，女朋友不让。”

两个女孩听后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你怎么说谎不打草稿呢陈褚？”

祁末一一只手搭在陈褚的座椅上，忍不住笑着说。

“要不然我只能说，你跟我是一对儿了。”

祁末一听闻，瞬间撤回了自己搭在陈褚座椅上的手，嫌弃地往后移了移自己的椅子，“我就知道你一直打我的主意是不是？”

陈褚没答腔，过了一小会，又开口，“你有没有听韩雅衾说过，许初谈过恋爱吗？”

祁末一盯着陈褚，“你真的看上许初了？”

“有发展意向。”

陈褚笑了起来。

“诶不对啊？你管人家谈没谈过恋爱呢，你自己不也谈过啊？你这什么毛病？”

祁末一少有地、正经地说。

“我对这方面没要求。”

“那你还问！”

祁末一没好气。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陈褚解释，不过更多的话他没说，他是想确认，女孩的喜欢，持续了多久。

如果是长时间，他不知道这种喜欢里有多少是想象。

没有人能变成对方想象中的样子。

许初和许星期当天晚上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被敲门声吵醒。

“这一大早的是谁啊。”

许初边说着，边拖拉着拖鞋，跟着许星期一起去开门。

“不知道啊，也没点外卖啊我们。”

“快给我开门！”

许初听见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不再担心，闭上眼睛，深呼吸，转身走两步，直接倒在床上。

许星期面露喜色，“许愿！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不让我去接你？”

许愿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摊在了沙发上，“还不是许初说她马上开学了，我想着早来呗。”

“你来的真够早，这大早上你就到了，你在家起的得多早？”

许初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嗡嗡地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