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不宁静。

东区的人在一夜间被歼灭，阿萨用脚都能想到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是谁。

布鲁斯去寻找了雷肖古，杰森在复活后因为拉萨路池的作用陷入了疯狂而逃出刺客联盟。

雷肖古在搜索了杰森几个月未果后，就把这件事隐瞒。

结果杰森现在又再度出现在哥谭，没人知道他消失的岁月里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因为池水而遭受诅咒——他在第一次死亡前就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

“我收养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无所畏惧，又富有天资的少年犯，他跟迪克完全不同，我收养他，训练他，以免他走上邪路——但是他却因此而死，甚至因为我的粗心而死而复活。

我必须要为此负责。”

阿萨看着显示屏上布鲁斯越发阴沉的脸色，手搭在抑制器上，只要解开这个东西，抓住杰森或是小丑都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

他们都不需要为此而焦灼。

“他知道如何对付一个氪星人。”

布鲁斯视线一扫，预料到了阿萨的心思，说道，“他是一个优秀的学徒，我最好的士兵，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

他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按灭了通讯器。

迪克按在阿萨肩上，安慰道：“或许你现在想出去看看？”

阿萨透过蝙蝠洞上依稀的缝隙看见大亮的天光，她低声说道：“天太亮了。”

哥谭稍有这样明亮的天空，她上次看见这样的天光，是在玛莎死在托马斯面前之时。

杰森没有遮掩自己的踪迹，迪克能在地图上画出他的行进路线，从东区开始，他制造了一场巨大的惨案，死在其中的人或许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却还是造成了巨大的恐慌，枪战，爆炸，数不清的尖叫与哭泣，一直到黑面具的老巢被炸了个底朝天。

哥谭上空的黑雾散去，温煦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

阿萨站在满地的砖石残骸里，仰头看还在冒黑烟的大楼。

蝙蝠不会在白天出现，但是现在红头罩在逼迫他们出巢。

记者在角落里窥视，警察舔着脸跟黑面具的人交涉，却只得到糊弄的结果。

迪克与阿萨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朝着他们两个聚集过来了。

“你们是来这里看热闹的吗！”

“格雷森先生，韦恩先生带回家一个新的女孩，你会担心你唯一的财产继承权吗！”

“韦恩小姐你跟布鲁斯·韦恩先生有血缘上的关系吗！”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吗！”

阿萨从不惯着这群苍蝇一样对于□□畏手畏脚，对于花边小报重拳出击的哥谭媒体，她怒吼道：“滚开！”

显然没有人在意一个身高还没到他们腰间的女孩的怒火，他们好像是从中得知了什么东西，下笔迅疾。

迪克被人围在其中，打着哈哈，圆滑的回避一个又一个问题。

氪星人应该是喜欢阳光的，但是阿萨只觉得这个天气刺眼，她心情越发烦躁，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黑面具的出现及时解救了即将要挨打的媒体，他走进人群就像摩西分海，他那双通圆只能看见一丁点儿瞳仁眼睛缓缓下移，落在阿萨发青的脸上，道：“昨天韦恩赌场也遭受了一场灾难——你想谈谈。”

阿萨视线从黑面具明显被炸伤脖颈一路投落在黑面具背后，他的手下来来往往，不知道在忙碌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她嗤笑道：“不，我只是来看个笑话。”

黑面具的态度也明显影响了媒体，以至于她带着迪克一路离开都没有人敢上来问话。

“托马斯跟他有过合作，但是罗曼·西恩尼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阿萨说，“在我们的宇宙，他为了成为掌权人杀害了他的父母，所有挡在他敛财路上的人都会因为不明不白的问题死亡——他不会放过杰森，也不是那种会按捺自己的人——他一定已经筹划好了杀死杰森的计划。

“找到杰森，或者等着看他卷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