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阿慕”

叫的是谁已经不重要，黎慕知道答案，不需要再逼问虞瑾年重新说出来。

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黎慕还需要继续扮演钟情与他的角色。

遗产即将到手，他只要等到那个时候就能离开。

而且虞瑾年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感情，虞瑾年也不会主动放下架子主动向黎慕表白。

黎慕在不断给虞瑾年心里的天平施加砝码，黎慕不好奇穆沉在虞瑾年心里有多重要，只要确保自己在虞瑾年心里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大就好。

再高傲的人也需要人陪伴，虞瑾年孤独太久，穆沉遥远得像是圣经里一行救赎，只能带着浅薄的信仰抚慰身心。

但是黎慕足够鲜活甜美，在虞瑾年身边的每时每刻都在表达自己的爱意——没有人会不享受被偏爱的感觉，虞瑾年对此也很满意。

所以在黎慕问出“你在叫谁”

的时候，虞瑾年有一瞬的紧张，但是很快又找回往常的平淡。

虞瑾年：“当然是在叫你。”

黎慕深深地看着虞瑾年，“真的吗？”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黎慕的语气轻到一阵风就能吹散。

虞瑾年皱眉不语，抬手松开领带，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很不满意。

黎慕勉强露出笑容，低着眉梢看向虞瑾年，“其实也没关系，我之前说过的，如果小妈能一直看着我的话，把我当成什么人都可以，现在也是一样。”

黎慕双手撑在身侧，慢慢地贴近虞瑾年，夜幕像在他脸上笼上了层薄薄的黑纱，缠在眉眼中的浅浅悲伤让虞瑾年全身不自在起来。

但是黎慕这副模样又实在漂亮，像是盏轻盈透亮的玻璃杯，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虞瑾年和他对视的时候，仿佛被击中了一样，黎慕碧色眼底盛着伪装成闪烁星辰的爱意，爱慕和痴迷都揉碎了洒在眼里。

黎慕靠近虞瑾年，痴痴地看着他，“只要小妈是爱我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两个人贴面对视，气息交织在一起，黎慕等待着虞瑾年的应答，既小心又忐忑。

黎慕亲吻虞瑾年本来已经非常熟练，但是这个时候却又生出怯意，仰着脸悄悄看着虞瑾年的嘴唇，小声问：“你爱我吗？”

虞瑾年伸手捧住黎慕的脸，“我当然爱你。”

黎慕面部微微发红，眼里艳波流转，“我可以亲你吗？”

虞瑾年居高临下地点头，不等黎慕主动，虞瑾年自己低下头来，双唇越靠越近，鼻尖相抵的时候，虞瑾年突然停下来了。

黎慕不解：“怎么了？”

虞瑾年眸色深沉，顿了顿说：“把眼睛闭上。”

就这么不像看到绿色的眼睛吗？黎慕心底一片冰凉，但是依旧闭上眼睛，“……好。”

虞瑾年伸出手挡在两人脸前，从车前窗只能看到两人靠得极近，但是在手的另一面，黎慕的双唇被虞瑾年反复品尝。

他无力地塌下肩膀，闭着眼接受虞瑾年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