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实在是生面孔。

但是你们放心，这一定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康安坊虽然在这康平这边陲小城，但坊内的姐姐妹妹们诗情可都不错。”

康平城，位于大历国南部的边陲，有着易守难攻的地势，又派有重兵把守，在这战乱不断的世道里，反倒成了一方乐土。

不少有钱人，带着金银细软前来，也有不少商人在此聚集，随然繁华不及皇城，但这城里的百姓们也像皇城百姓一般难以体会外界疾苦。

这二位小公子穿着英俊，不苟言笑，一高一矮。

刚走进这康平城最有名的康安坊，就被穿着花边长裙的女子黏上。

见两位公子从进入康平坊开始表情就不似别的客人，她也不气馁，还准备继续说。

个高的小公子的眼睛却一抬。

一个视线就让她闭上了嘴。

小公子拿出一粒金豆，只回答了两个字：“上房。”

女子喜出望外，这么大方的客人，还介绍什么呀，在这战乱的年头，没有什么比金子更实在的了。

她高兴地接过金豆，拉来个哑巴小厮带路。

后头倒是不停传来议论声。

个矮的小公子轻抿薄唇，挽住个高小公子的右手，看到后者轻皱起眉头，想起什么便松开手，老实跟在后头。

小厮将二人带入上房，比划了几下，意思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喊人。

个高小公子点了点头，锁上房门。

个矮小公子这才放松紧绷的肩膀，也松掉故意皱起的眉头。

坐到了房中的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南姐姐，为什么非要来青楼啊？我装扮成男子又不像，她们都打量我好几次了，刚才都有好几个姑娘在后头讨论着，也不知道在怎么想我们呢。”

左白萱的眉宇间仍然带着柔情，硬要说她是男子，脸上也过于柔弱。

反倒是栾夜南，身上披上大袄，将身材曲线全都挡住。

换衣装扮是还狠心将鬓角短发剃了个干净，又弄了些碳粉将本就有些锋利带着英气的眉峰勾勒出来。

大历国的男子过了二十二岁才开始蓄须，栾夜南长得又高，再有大袄掩盖，装扮成美貌的小公子不在话下。

栾夜南摘掉帽子，坐到左白萱身边，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她们爱怎么想都可以呀，关起门来，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左白萱盯着栾夜南看了好久，也不想和她计较这些调戏。

想起之前掉入河中之后的种种，她只觉得后怕。

在风雨交加中，冰冷的河水吞噬了她们。

栾夜南却不带任何挣扎，忘情与左白萱接吻。

左白萱几乎以为栾夜南这是想与自己来世再续情缘，正准备放弃时，感觉到嘴里渡来了气。

这熟悉的感觉，和在温泉时一模一样。

栾夜南不紧不慢地带着她扛过窒息的瞬间，就好像有过事先演练一般，带着她在水面之下，浅过了最危险的流域。

左白萱不知道栾夜南到底是因为料事如神，连这种意外都能料到，才这么泰然自若。

还是临时起意恰到好处。

疯子的脑回路她参详不透，能做的只有跟栾夜南一起疯。

二人在湍急的河流中，经历九死一生才勉强在河面很宽，水流较为平缓的位置挂在了从岸边伸出来的树杈上。

从河里出来，找到了附近猎户用来修整的木屋。

栾夜南腹部的伤很浅，剑被放着种子的木盒挡住了大半，只戳到了腹部的表层，但右手的伤势是实实在在的。

在周遭山林里找来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