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简直就是个疯子。”

叶季秋低声咒骂，天知道，在看见谢璟轩扑过去抢枪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哥，我错了。”

谢璟轩开口，低垂着头，伸手扯着叶季秋的衣袖。

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叶季秋哼一声，“过去了，不说了。”

“哥，我当时很害怕，很害怕。”

谢璟轩依旧低着头，敛去神色，声音带着点儿颤音，仿佛哭泣一般，就连扯着叶季秋衣袖的手，都带着点儿颤抖。

原本有些心烦谢璟轩的叶季秋，突然身躯微僵，看着低头认错、可怜兮兮模样的谢璟轩。

又猛然想起谢璟轩不过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还在上学的学生，面对这种事情，他都害怕，更何况是谢璟轩。

都是今天谢璟轩的表现，比他镇静许多，就连警察抓人结束的时候，反而是谢璟轩在安扶抚他。

倏然间，叶季秋内心涨起一股酸胀的感觉，现在看来，谢璟轩明明也很害怕，却还是不顾自己安危站在他面前，拦住对着他的枪口。

“没事了没事了，过去了。”

叶季秋伸手摸着谢璟轩的发顶，柔声哄着。

谢璟轩吸了吸鼻子，“哥，我想抱你。”

“抱抱抱。”

叶季秋说着，不等谢璟轩上手抱他，他就先搂住谢璟轩，一边揉着对方的乌发，嘴里念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脸埋在叶季秋的肩颈处，谢璟轩深吸一口气，都是他哥的味道，真好。

说不怕是假的，他怕叶季秋受伤，他怕叶季秋死了，谢璟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会怕一个人死了。

他爸死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死了好。

但死的人若换成叶季秋，他只觉得难受，揪心的难受。

谢璟轩紧紧地抱着叶季秋，他没有哭，其实害怕的心情也早就平缓得差不多了，但他喜欢抱着叶季秋，喜欢叶季秋身上的味道，喜欢叶季秋的手臂也回搂着他……

-

深夜。

疲惫一天的叶季秋早已入睡。

谢璟轩多做了两张卷子，才熄灯休息。

闭上眼睛，大脑十分活跃，白天枪口对着叶季秋的画面再一次在谢璟轩的脑海里浮现。

他当时为什么要扑过去？

因为谢璟轩知道，警察来了，离李浩宇近的叶季秋，就会成为人质，到时候，枪口就真的是实打实地贴着叶季秋的头了。

怕死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