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阿？”

李熙珍捂嘴打了个饱嗝，一股酒味，“好奇怪的姓氏，好奇怪的名……我说你这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你怎么知道？”

独孤剑又熏熏地干完了一壶酒，朝李熙珍勾勾手，让她将新的酒给他。

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来劲了：

“我从小是在山村长大的，家里很穷，两天一顿都是常事，小时候我爸妈就叫我励志，要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上科举。”

“然后，你肯定没考上呗！”

李熙珍又捂嘴打了个嗝。

“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天下，怎能被几本圣贤书糟蹋了伟大的实践？”

有道理哇。

李熙珍一愣。

总觉得这超越时代的话语非常经典，但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这纯粹是不喜欢读书吧。”

“那天我扛着豁口铁斧，踩着草鞋踏进山沟砍柴。”

“喂！

你这是强行转移话题吧！”

接着，独孤剑耸肩不顾李熙珍，又说：

“我还记得那天，我的裤腿上还粘着三天前被村口大黄狗追咬时蹭的泥，我背着柴回到自家漏风的茅草屋，我娘端着破口的碗和我说‘阿儿啊，家里只剩半碗糙米了’……我眼眶一热，刚将怀里捂得快发馊的烧饼又掰成两半，抱着我娘，一人一半。”

“感动了。”

李熙珍听的已经在抹眼泪。

就这样，他白日砍柴读书，夜晚也会做些手艺活，贴补家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日子虽然清苦，倒也说得过去。

然而直到有一天，他在集市上卖了砍的柴，大喜回到家：

“阿爹！

阿娘！

我今天砍柴换了三十文……”

他推门的手突然僵住。

屋里飘出烤乳鸽的香气，阿爹正跷着二郎腿啃镶金边的琉璃盏盛着的燕窝，阿娘头顶翡翠簪子，脚边炭盆都是镶银的。

“？？？”

突兀奇来的转向，令李熙珍一下子感到脑袋有点转过不来。

独孤剑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的情形，老爹手里的金勺“咣当”

掉地，突然抓起灶台灰往脸上抹。

他急忙大喊：

“儿啊，你听阿爹狡辩！”

“你确定那日你爹说的原话是‘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