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轻轻推开，一缕月光趁机钻了进来。

脚步声落在地毯上，轻得像雪。

可她还是瞬间绷紧了脊背——这宫里会在这个时辰来的，只有那个人。

“滚出去。”

她抱紧双膝没回头，声音哑得不像话。

来人顿了顿，继续走近。

秦歆突然抓起瓷枕砸过去：“我说滚！”

瓷枕被稳稳接住。

她终于抬头，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血色尽褪，黑色劲装，腰间悬着薄剑。

他摘下面具，那张脸和秦詹一模一样的轮廓。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指攥紧被褥。

来人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食盒放在离床榻最远的矮几上。

掀开的盒盖下露出几样精巧点心，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牛乳羹。

秦歆怔住，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你不要以为给我送吃的，我就会搭理你！”

她冷声道，抬手扫了桌上的餐盘。

凌云被她这么一吼，虽然知道她吼的不是“他”

，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凌云站在阴影里，唇角还是无意识地绷紧了。

他本该毫无波澜。

他是影子，是工具，是帝王培养的完美替身，可此刻，他竟因她一句话而心生不悦。

秦歆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抱膝坐回床榻，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凌云沉默片刻，忽然弯腰，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拾起。

秦歆听到身后轻微的动静，忍不住回头，正看见他低头收拾残局的侧影。

她皱了皱眉，刚想再刺他两句，却见他已经直起身，无声退至门边。

临走前，他指尖一弹，一包松子糖精准地落在她枕边。

秦歆愣住，等回过神时，殿内已空无一人，只剩那包糖静静躺在锦缎上，像一个小小的、沉默的安慰。

秦歆盯着枕边那颗松子糖看了许久，最终伸手捏起，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没下毒吧？

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咬了一角。

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一段模糊的记忆忽然闪现。

儿时的自己躲在房间里哭，有人从窗外抛进一包松子糖，砸在她裙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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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勇刚回到边关军营，马还没拴稳，传令兵就急匆匆跑来。

“将军！

陛下急召！”

陈世勇：“……”

（内心：老子刚跑完三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