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秦詹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祸国妖女？朕倒觉得，她祸得还不够。”

丽妃惊恐地瞪大眼睛，泪水滚落：“陛下饶命……”

秦詹松开手，直起身，语气淡漠：“来人，送丽妃回宫抄写《女诫》一百遍，朕会改日亲自来查。”

侍卫立刻上前拖人，丽妃凄厉的哭求声渐行渐远。

秦詹瞥她一眼：“你护主有功，赏黄金百两，晋为苏妃。”

苏贵嫔愣住，随即叩首谢恩。

秦詹却已转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残黑的一角宫殿——那是秦歆的居所。

他眸色渐深，指节扣在窗棂上，青筋隐现。

“传令下去，”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再让朕听到半句对长公主不敬之言，诛九族。”

康福海慌忙应下，冷汗涔涔。

夜风拂过，他望着那方向，仿佛透过重重宫墙看到了那人。

疯意在他眼底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皇姐…”

他轻声呢喃，似叹似怒，“你最好永远别让朕找到。”

秦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缓缓落在跪伏在地的苏贵嫔身上。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

她仍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可方才提到秦歆时，她眼中的执念与狂热，秦詹看得一清二楚。

他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贵嫔。”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你似乎……对长公主格外上心。”

苏贵嫔指尖一颤，随即叩首：“臣妾只是敬重长公主，不忍她受人污蔑。”

“敬重？”

秦詹缓步走近，玄色龙袍的衣摆扫过她的指尖，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朕怎么觉得，你的眼神……不太对？”

苏贵嫔呼吸微滞，却仍强作镇定：“陛下明鉴，臣妾绝无二心。”

秦詹低笑一声，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是吗？”

他眸色幽深，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朕，五年前，你在西湖遇险，救你的那个‘少年’，是谁？”

苏贵嫔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瞬间煞白。

——他知道！

她曾以为那是个秘密，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执念。

可这件事，秦詹怎么会知道？

秦詹欣赏着她慌乱的神色，指腹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胁：“朕的皇姐，倒是很会招惹人啊。”

苏贵嫔浑身发冷，却仍倔强地咬唇：“臣妾……只是感激长公主救命之恩，绝无逾越之心。”

“感激？”

秦詹嗤笑一声，眼底暗芒浮动，“那你为何每次见她，都攥紧帕子？为何她对你笑时，你耳尖发红？为何。”

他声音渐冷，“你会在寝殿里，偷偷画她的画像？”

苏贵嫔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连这个都知道？！

秦詹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朕警告你，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