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瀚铭自是不甘心，攥紧了拳头瞥了孟毅梵一眼，那一眼当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就连上座的皇后也眯了眯眼睛。

皇帝大手一挥就让两人入座，谢正帆朝着自家闺女的方向走了过去，孟毅梵则是站在原地没动。

“今日既是祖母的生辰，儿臣来晚了，礼却早早就到了。”

皇帝点了点头，“难为你有这样的孝心，既如此便拿上来吧。”

孟毅梵拍手，便有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长串队伍捧着的都是给太后的寿礼。

“这银狐大氅是儿臣特地命人赶制的，这银狐是儿臣亲手所猎。

祖母畏寒，穿上这大氅自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了。”

“这千手观音则是儿臣亲自求来的，儿臣在普陀寺点了一千盏长明灯，日日为祖母祈福。”

……

孟毅梵一一介绍完所有的寿礼，谢听晚这才第一次清晰认识到孟毅梵现如今的家底有多么可怕。

这些东西不能用价格去单一的衡量，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孟毅梵送完寿礼准备落座的时候，视线却被千里江山图吸引了过去。

也是一眼他就看出这千里江山图是赝品。

毕竟真迹上面盖了孟毅梵的私印，是当时谢听晚和他一起盖上去的。

“这图……”

孟毅梵望着那图忽而开口，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皇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幅千里江山图，“这是哪位爱卿送上来的啊？”

以陈漾目前的官职，皇帝记不住他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一下戳中了陈漾的内心，放大了他的自卑与不甘。

他起身行礼，把头埋得很低。

“回陛下，这幅画是微臣上贡的。”

孟毅梵开口，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

“陈大人既然要送，还是提前了解一下。

不要送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这图的真迹在三年前就被本王转赠给了她人。”

此言一出，众人便立刻炸了锅。

谁也不曾想有人竟会在太后的寿宴上送赝品，还被人当场戳穿。

皇帝当场就黑了脸色。

“这陈漾胆子倒挺大，太后的寿宴也敢送这种动词来滥竽充数。”

“这招虽然险但胜算大啊，谁能想到会被人当场戳穿？若是没有战王殿下的慧眼识珠，这东西自然就被锁在了库房里头，年头久了谁知道呢？”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般，没见过世面。”

……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耳光一样打着陈漾的脸，连带着陈瑾行几人也抬不起头。

皇帝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而后便将陈漾几人以殿前失德为由赶了出去。

这实在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