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护国公府时，向安正蹲在院子里给绿茶狼梳毛。

丫鬟气喘吁吁跑来报信，她手里的木梳顿了顿，看着狼毛里挑出的草屑轻笑：＂早该料到的。

穆老头天天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阎王殿的生死簿怕是早给他画了红圈。

＂

乔孟夏正在廊下擦拭佩剑，闻言挑眉：＂你倒是淡定。

＂

＂犯不着为这种人费心思。

＂向安扯了扯狼耳朵，绿茶狼舒服得直摇尾巴，＂他活着能恶心人，死了倒省得我动手。

＂她忽然瞥见母亲往马车上装香烛，眼睛一亮扑过去：＂娘！

您要去白云观？＂

＂可不是。

＂乔孟夏把祈福用的素斋包好，＂你大哥过些日子就科举了，我去给菩萨上上香。

＂

向安立刻抱住母亲胳膊，脑袋在她肩上蹭来蹭去：＂大哥那么聪明，闭着眼都能中状元！

还用得着去求神拜佛嘛！

＂

＂小孩子懂什么。

＂乔孟夏戳了戳她额头，＂读书人心气高，总想着万无一失。

你要是闲着，就跟我一起去。

＂

向安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去！

我也要给大哥求支上上签！

＂她转身对绿茶狼比划：＂你乖乖看家，回来给你带肉包子！

＂

白云观坐落在城郊青山间，香客来来往往。

白云观的铜香炉飘着袅袅青烟，乔孟夏将三炷香插进香灰里，双手合十闭眼祈福。

向安蹲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数着香灰里歪歪扭扭的香梗，突然听见母亲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向安跳起来，就看见乔孟夏手里攥着支竹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签纸上墨迹晕开的“下下签”

三个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疼。

“这可如何是好......”

乔孟夏转着竹签直犯愁，“虽说求签这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可到底心里发怵......”

“娘您也太好骗了！”

向安一把抢过签纸揉成团，“大哥每天读书读到半夜，文章写得比翰林学士还好，就是菩萨亲自下场考他都能拿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