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岩洞，穆瑶按住被吹乱的鬓发。

任铭轩剑尖挑着的青铜片在灯笼绿火下泛着幽光，海藻缠绕处渗出的黑色尸油正顺着剑刃蜿蜒。

＂婆婆说的二十年前沉船...＂穆瑶话音未落，远处汽笛声突然拔高成尖啸。

阴婆婆干枯的手指骤然扣紧她手腕，青黑指甲几乎陷进皮肉：＂每月十五子时，渡船会载着不该走的东西靠岸。

＂

任铭轩忽然将青铜片甩向洞壁，金属相撞迸出火星。

沾着尸油的碎片竟在岩壁上蚀出焦痕，滋滋作响间腾起腥臭白烟。

＂是炼尸术。

＂他擦拭剑身的指节泛白，袖口冰碴簌簌掉落，＂骨铃里的尸油经过九蒸九晒，能蚀魂销骨。

＂

系统界面在穆瑶眼前闪烁，【能量波动源定位中】的进度条卡在87%。

阴婆婆的白骨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绿火映出她爬满皱纹的脸：＂码头东侧有座红砖仓库，二十年前...＂她喉咙里发出痰音，＂沉船打捞队就是从那里出发的。

＂

渡口方向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涨潮的海水已经漫过礁石群。

任铭轩突然按住心口单膝跪地，咳出的血沫在礁石上凝成冰晶。

穆瑶扶他时摸到后背衣料结着薄冰，玄色布料下透出诡异的青灰色脉络。

＂子时将至。

＂阴婆婆佝偻的背影融入浓雾，声音被海浪拍碎，＂渡船不等人...＂

废弃码头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霉斑。

穆瑶踩过锈蚀的铁轨，怀表显示23：17。

任铭轩的佩剑在鞘中轻颤，剑穗上七枚铜钱发出细碎碰撞声。

她正要开口，脚下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雾霭中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

十几只野猫从集装箱缝隙钻出，眼珠泛着血光，利爪划过水泥地竟迸出火星。

任铭轩挥剑划出半圆，剑气激得地面水洼结出冰凌，为首的三只野猫瞬间被冻成冰雕。

更多黑影从雾中涌出。

腐烂的乌鸦拍打着白骨翅膀，鼠群獠牙暴涨三寸，就连潮虫都膨胀成拳头大小。

任铭轩的剑锋在空中织出冰网，但左肩伤处渗出的血正在融化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