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凌晨三点，天空被城市的霓虹染得不再漆黑，而是一种游移不定的灰蓝。

Elysium俱乐部的灯早已熄灭，银座的街头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王启明站在公寓天台的边缘，手里握着两罐未开封的啤酒，望着远处隐隐浮动的富士山轮廓，心绪难平。

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不急不缓，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你果然还没睡。”

安崎莉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启明转头，看见她裹着一件驼色风衣，发丝被风吹得微微凌乱。

她眼里有些疲惫，却依旧明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低声问。

“我睡不着，上来透透气，偶遇而已。”

安崎耸耸肩，“怎么，王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啦，这么晚还无法入眠。”

王启明没有回答，只是将手里的另一罐啤酒递给她：“助助眠。”

“谢谢！”

安崎接过啤酒，倚在他旁边的栏杆边，打开啤酒，喝了一口，然后紧紧盯着王启明。

“你有过那种感觉吗？”

她轻声开口，“越是靠近某个人，心里越是害怕？”

王启明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安崎望着夜色，语气轻柔却带着刺：“你怕高桥玲子？”

王启明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但有些游移不定：“安崎小姐，我说过，她是我的老板。”

“只是老板吗？”

安崎侧过头，嘴角带着一抹模糊的笑意，“我以为你现在看待她的目光里面，已经不止是尊重，还有了更多的内容。”

王启明没有否认。

他无法否认。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你现在也知道高桥会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然包括她正在做的事情。”

王启明心里一惊，安崎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对高桥的了解如此之深？

安崎忽然认真地看着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王先生，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她和你的原则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哪一边？”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插王启明内心。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安崎没有追问，只是淡淡一笑：“你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