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从张京生家的单元门里出来，我赶紧把车开出来迎了上去。

张青没留意，吓了一跳，确定对象后拉开门上来。

我劈头就问：“小玲是张京生什么人？”

她收拾着手里的提包，脱口回答：“外甥啊！”

说完，突然转过脸来看我，发现我正盯着她，眼睛就飘向窗外，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小玲是护士，他们光明正大谈恋爱，你说怎么了？”

我边说，边狠狠地踩下油门，发出很大声音，示以威慑，车子随之向小区大门驶去。

张青把头低下，抱着提包在沉思。

我给她时间，上了道路就放慢了速度。

拐了几个弯，转了个大圈，张青还是不说话。

前面是新开放的一个购物广场，商家不到位，门庭冷清，车位空旷。

我驶进去停下，回头问道：“怎么？说话呀？”

张青似乎突然惊醒了，有些急，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眼睛，又马上躲开，便听她小声说：“是～，我编的。”

说完又看我一眼，我发现她的脸上已然挂满泪珠。

“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声音柔和了许多。

“不知道怎么说，说不清楚。”

张青喃喃地好象在自言自语，眼泪仍在流，却没有哭泣的声音。

突然，她一提口气，转变话题问道：“你有过幻觉吗？”

我不明白，看她。

她用双手抹了一把脸，说：“就是感觉不真实，但明明能感觉到。”

我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我不认识那姑娘，小玲是我的小名，你问的时候，我想起来，就随便编着说出来。”

“那么张京生呢？恐怕也不是你丈夫吧！”

“不是。”

她说，接着补充：“是这样，我爱京生，很多年了，只是心里想，偷偷看。

想着他就是我老公，特别是从和你在一起，开始说谎的开始，感觉那就是真实的……”

我打断她，反问：“他好象不认识你？哪天吃饭——”

后面没再说，让她自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