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

霍斯景端着药，居高临下地垂眸凝视床榻上的女人。

白瓷般细腻白皙的小脸被被褥遮了一半，余下的上半张脸柳眉弯弯，桃眼微挑，像狐狸一样妩媚动人。

这里是霍斯景的寝殿，金宸殿。

除了她，再没有过后妃进入。

沈卿岁迟迟没有动作。

他叹口气，坐在床榻边，伸手轻摇沈卿岁的胳膊，软下语气：“来，先把药喝了。”

沈卿岁将头都埋进被子里，不愿看他。

“沈卿岁，朕说了，喝药！”

他本就没多少耐心，放下身段哄了一句她还不领情，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到了。

这天底下，还没人敢下他面子。

霍斯景厉声命令，吓得沈卿岁一抖，终究是不情不愿地起身捧起药碗。

“迟早都要喝的，非得惹朕生气吗。”

见她喝了药，霍斯景气消了些，但依然板着脸。

他本就狠戾残暴，舍不得狠罚沈卿岁，回回遭殃的都是她身边的宫人。

他也利用她的善良，借她身边人的性命规训她、威胁她。

“上次的事朕不与你计较。

再有下次，你也逃不了。”

沈卿岁捧着空了的药碗，不说话。

“苦吗？”

她摇摇头。

“朕叫你说话！”

霍斯景将药碗拿走，被她冷漠的眼神激怒。

“陛下想听嫔妾说什么？”

沈卿岁毫不畏惧地迎上霍斯景愤怒的目光。

“你非得因为江启承与朕置气吗？”

他就不懂了，江启承哪里好，值得她屡次为江启承顶撞自己，不惜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撕裂。

“朕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了。

他一个罪臣之子，私自回京已是重罪，你想让朕怎样？让朕放了他，放了这个刚刚还和你私会的男人？！”

“嫔妾只求陛下饶他一命。”

“如果朕非要他死呢？”

他眸光微闪，等她回答。

“求陛下……放他一条生路……”

霍斯景看着沈卿岁跪下，再不提她无需跪的旨意。

“任何东西，既然是求，就得付出代价。”

他在震怒的边缘努力克制，掐住沈卿岁的下巴，轻抚这张绝美的脸。

他真是……要陷在她身上……

“什么都可以……”

她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任他宰割，“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陛下要什么，我都给。”

“为了他，你就这般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