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即将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请系好安全带。

＂空乘人员礼貌的声音将李默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看了看窗外，大西洋上空云层密布，阳光透过缝隙洒下金色光柱。

这是他第一次来美国，为的是参加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的＂前沿物理理论＂研讨会。

＂紧张吗？＂林小雨坐在他旁边，合上手中正在阅读的英文论文。

＂比想象中平静，＂李默微笑，＂也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最糟糕的学术羞辱了。

普林斯顿的物理学家再怎么严苛，总不会比新加坡那次更难熬。

＂

＂别这么说，＂林小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次不一样。

杨教授的支持改变了很多。

＂

李默点点头。

杨教授不仅替他争取了这次普林斯顿的演讲机会，还承诺会亲自出席并分享他们实验室验证的数据。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量子信息场理论的可信度。

飞机轻轻颠簸了一下，开始下降。

李默看着手中的演讲稿，这是他和团队反复修改的结果。

与新加坡那次灾难性演讲不同，这次他采取了全新的策略——专注于理论中已经得到初步验证的部分，弱化争议性较强的概念，并明确承认哪些是假设，哪些已有证据支持。

＂你会成功的，＂林小雨似乎看透了他的忧虑，＂整个团队都相信你。

＂

＂谢谢，＂李默深吸一口气，＂不过说实话，最让我担心的不是演讲，而是之后的问答环节。

＂

＂那就提前做好准备，＂林小雨打开笔记本电脑，＂趁着降落前的时间，我们再模拟一次可能出现的尖锐问题。

＂

------

普林斯顿大学的古老校园与李默想象的略有不同。

哥特式建筑与现代科研设施并存，充满了浓厚的学术氛围。

研讨会在物理系的一栋现代建筑中举行，参会者约有五十人，大多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理论物理学家。

＂这是个相对小型的研讨会，＂陈教授在会场外向李默解释，＂组织者马库斯·赫尔曼教授专门控制了规模，确保每个演讲者都有充分的时间和深入讨论的机会。

＂

＂赫尔曼教授对你的理论特别感兴趣，＂杨教授走过来说，＂他是量子纠缠领域的权威，也是最早注意到你的预测与传统模型差异的人之一。

＂

李默有些惊讶：＂他之前从未联系过我。

＂

＂学术界的老传统，＂杨教授微微一笑，＂先在私下验证，确认有价值后再公开关注。

不过，你应该感到荣幸，能让赫尔曼这样的人物亲自验证你的预测。

＂

会议开始前，李默注意到杨教授正与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交谈。

那人气度不凡，眼神锐利，正是会议组织者赫尔曼教授。

他们不时望向李默的方向，似乎在讨论他。

＂别紧张，＂林小雨轻声说，＂杨教授是在为你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