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接到校方通知的那天早上，天气出奇地好。

阳光温暖，微风拂面，仿佛是为了讽刺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博士，校长办公室要求您今天下午两点准时参加一个会议。

＂行政秘书的语气有些为难，＂关于...您的职位问题。

＂

李默并不惊讶。

自从《物理世界》那篇文章发表后，校园里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同事们的目光混合着好奇、怜悯和某种隐藏得很深的幸灾乐祸。

他知道，大学作为一个崇尚传统学术权威的机构，容不下一个被主流物理学界公开嘲笑的＂疯子＂。

＂谢谢通知，我会准时到的。

＂李默平静地回答。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联系了团队成员。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职业危机时，那种失落感依然难以避免。

＂这是可以预见的，＂陈教授在视频会议中说，＂当一个理论挑战现有范式时，学术机构的排斥是必然的。

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时也曾面临类似处境。

＂

＂但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研究，＂张磊忧心忡忡地说，＂没有大学的实验室资源，后续实验将难以进行。

＂

＂不一定是坏事，＂林小雨出人意料地说，＂随着争议升级，李默的知名度也在上升。

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寻找替代性的资源和支持。

科学史上有很多例子，重大突破往往发生在主流机构之外。

＂

会议结束后，李默收到了陈教授的私人信息：＂来我的实验室，我有话对你说。

＂

陈教授的实验室位于物理学院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当李默到达时，老教授正在整理一些文件。

＂李默，今天的会议结果已经注定了，＂陈教授直言不讳，＂但我想告诉你，解聘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

陈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多年来建立的一个非官方科学家网络的联系方式。

他们中的许多人对非传统理论持开放态度，有些甚至拥有私人实验设施。

＂

＂为什么帮我？＂李默有些困惑，＂您冒着学术声誉的风险。

＂

陈教授微笑：＂因为我老了，已经不在乎那些虚名。

而科学的本质是探索未知，不是固守教条。

你的理论可能有漏洞，但其中的某些洞见值得认真研究。

＂

下午两点，李默如约来到校长办公室。

出席会议的有校长、物理学院院长、人力资源主管和两位学术委员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