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的指节深深扣进晏无戈肩头，三朝帝王的记忆在颅腔内掀起飓风。

那些泛黄的典籍残页在意识深处翻涌，带着影阁密室里特有的沉水香气息。

＂别动。

＂他按住晏无戈试图转身的动作，指尖蘸取她后心渗出的血珠。

星芒图案在接触到黑水的瞬间绽放妖冶紫光，竟与青铜门上苏醒的心宿二位置完美重合。

晏无戈忽然抓住他手腕：＂你的眼睛...＂

铜镜碎片里映出萧烬此刻的模样——瞳孔化作流动的金箔，细小的篆文在虹膜上明灭闪烁。

这是影阁＂完美容器＂全速运转时的特征，意味着那些被灌入的帝王记忆正在疯狂碰撞。

＂《南胤地官书》载，星坠为石，石精为蜃。

＂萧烬的声音裹着金属震颤，目光扫过遍地傀儡残骸，＂有人用蜃楼珠篡改了封印阵眼。

＂他忽然扯下晏无戈腰间玉珏，精准掷向东北角石柱。

玉珏撞碎的刹那，二十八宿星图如同被惊醒的巨兽。

玄武七宿的位置渗出蓝莹莹的液体，转眼在青铜门表面蚀刻出蜿蜒密道。

萧烬拽着晏无戈侧身滚入时，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地面。

＂萧公子倒是熟门熟路。

＂晏无戈的呼吸喷在他耳后，指尖却警惕地扣着三枚柳叶镖。

密道墙壁淌着胶质般的荧光，映出她锁骨下方逐渐蔓延的蛛网状血纹。

萧烬突然将她抵在冰凉的墙砖上。

金瞳贴着她鼻尖游移，从记忆库里调取永初帝征讨西域时见过的蛊毒图谱：＂双生蛊主，心血同源。

你昨夜故意让傀儡伤到后心，是不是早算到...＂

破空声打断质问。

晏无戈旋身甩出水袖，绞碎三只青铜蜂鸟机关，漫天齿轮雨中她笑得像淬毒的芍药：＂陛下不如猜猜，我袖中这截断刃，此刻离您心口还有几寸？＂

迷雾就在这时漫上来。

起初只是石缝渗出的稀薄灰气，转眼浓得能拧出墨汁。

萧烬感觉有冰凉的手在掏挖他的太阳穴，永初帝征南战役的血腥味、明德帝禅位前的鹤顶红、景昭帝溺毙时吞下的玉蝉...三股记忆洪流撞得他踉跄跪地。

＂醒神！

＂晏无戈的银链抽在他腕间，剧痛刺破幻象。

她脖颈已爬满枝状血纹，却将最后半颗清心丸塞进他齿间，＂东南方七十步，有东西在吞吃雾气。

＂

萧烬金瞳暴涨，在药丸化开的苦涩中看清迷雾本质——数以万计的青铜微粒在模拟星图运转。

他扯断晏无戈一缕发丝抛向半空，发丝立刻被某种引力拽向穹顶裂隙。

＂跟着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