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聂天就醒了。

没有闹钟。

是兴奋，是期待，让他生物钟提前启动。

简单洗漱，啃了两口昨天买的最便宜的硬面包，聂天揣着自己那张磨损严重的身份卡，走出了出租屋。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公共厕所那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但更多的是城市苏醒的嘈杂。

他坐上最早一班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前往位于市郊码头附近的江城海产批发市场。

市场的招聘点就在市场管理办公室外。

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身材壮实，皮肤黝黑，带着海腥味的汉子，穿着防水胶鞋和围裙，显然是冲着杀鱼工来的。

聂天径直走向挂着“招聘熟练杀鱼工”

牌子的登记处。

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脖子上挂着哨子，看起来像是领班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正皱着眉头筛选简历。

他就是负责这次招聘的管事，姓王。

“你好，我是在网上报名昨天通过审核的聂天。”

聂天递上自己的身份卡。

王管事抬头瞥了他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

“聂天？就是你？”

他上下打量着聂天，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看你这细胳膊细腿，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能杀鱼？我们这要处理的可不是菜市场那些小杂鱼，是变异的钢鳞刀鱼！

那玩意鳞片比铁还硬，牙齿能咬断钢筋，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吓人！

手脚慢一点，鱼死了就不新鲜，卖不上价；力气小了或者技术不行，被它咬一口或者被尾巴扫一下，骨头都得断！

没点真本事，干不了这活！”

周围几个同样来应聘，肌肉虬结的壮汉，也投来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

聂天显得太年轻，也太单薄了些，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管事放心，我力气不小，手也稳。”

聂天平静地回应。

他知道，在这个地方，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王管事哼了一声，显然不信。

“光说没用！

去那边，测一下气血！”

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立着的简易气血测试仪。

这仪器在很多招工的地方都有，虽然不如武者协会的精密，但测试普通人和准武者足够了。

“把手放上去！”

王管事命令道。

聂天依言将手掌按在冰凉的金属圆盘上。

嗡——

仪器轻微震动，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速跳动，最终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