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正在想如何为你讨回公道么？”

陶冉有些不耐，一直在医书中翻看着，头也不愿意抬一下。

沈昭蹙眉，“这些医书里写了能给我讨回公道的法子？”

“是啊。”

陶冉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沈昭，“沈郎，你我皆是在定州瘟疫中立了大功的，如今来汉中增援却要受如此委屈，就连带来的精锐都是派去保护虞清欢的，我心中实在不服。”

沈昭默然，今日他们确实受了莫大的委屈，尤其是他还被那些刁民打了一顿。

早知道便学几招招式了，也不至于被人按在地上打都还不了手，关键首辅大人也不为他说两句公道话，上来便责怪他们，太气人了。

陶冉道：“虞清欢一内宅妇人，要能力没能力，要医术没医术，那迟州竟然还派精锐去护她，有什么可保护的？分明就是因为她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勾引了迟州，才让迟州这般无条件的护着她。”

“分明我比虞氏医术更厉害，我能更快平定瘟疫，我实在不明白迟州为何不愿意派我去给百姓治病。”

她很是气愤地坐到了榻上，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沈昭走过去坐在旁边，“说起来，你医术如此高超，为何同我治理定州瘟疫却是治理了三年之久？那瘟疫还能有此次瘟疫厉害？”

陶冉别过目光，有些不耐地道：“其实并没有此次瘟疫厉害，但定州那次病症是我朝从未有人见过的，我自然得从零开始一点点的研究，有些大夫为了一种病症研究一辈子，我不过才研究了三年而已。”

这些话她其实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之前沈昭是深信不疑的，可陶冉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能治好他母亲的病，回了汴京后治不好不说，还差点把母亲治瘫痪。

要说母亲得的是疑难杂症不好治也能理解，偏虞清欢在府中三年母亲一直都未曾犯过病，难道陶冉的医术还不如只懂一点医理知识的内宅妇人？

若她真是医术不佳，把一场简简单单的瘟疫治出了三年之久也能说得过去了。

这次来汉中，虞清欢又以一己之力，仅仅用了十日不到便将瘟疫平了大半，连陶冉自己都说此次瘟疫比定州那次要厉害些，而且她还那么笃定自己能治好。

要么是虞清欢偷偷召集了所有厉害的大夫来，帮她把瘟疫治好了，她再出来领功，成了百姓口口相传的神医，要么就是陶冉有什么事瞒着他。

陶冉看他迟疑，又道：“这息咳症，早在三年前我便已经遇到过一次了，只是当时那病症传染性没这么高，定是此次瘟疫在传播时变化了不少，有些病症会随着人体的不同而演变，这点我在定州便同你说过的。”

“况且在定州时，那些大夫不也跟你说没见过治不好吗？沈郎，难不成你不信我？”

定州那场瘟疫确实死了很多人，陶冉为了解救百姓，哪怕是只剩一口气的人，她也会带回住处悉心照顾，尽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下来。

但最后那些百姓都死了，死后尸体还因瘟疫迅速腐败，搞得陶冉的住处臭气熏天，她却是一点都不介意，三年来她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把研制出了能治瘟疫的方子，哪怕是怀了他的骨肉也尽心尽力。

心地这样善良的女子，又怎会欺骗他？

想到这儿，沈昭满眼愧疚，温柔地握起陶冉手道：“我怎会不信你，我只是觉得此次瘟疫这般厉害，竟然被虞清欢那么快就研制出了治疗的方子，有些奇怪罢了。”

“哪里是她研制出来的，我早同你说过，她手中那本《万药谱》里面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及其治疗方法，当年这病出现时，虞家人还没在呢，说不定就是她哪个长辈将病症和治疗方子记在了里面，她直接依样画葫芦拿出来用便是了，这有何难？”

陶冉清冷的面孔上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