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文景帝勾起一丝唇角。

范商那只老狐狸可是一直把自个儿养得很好的，哪怕得了点小病，最多养不过一日，从不会耽搁公事，病那么多日还是个稀罕事。

大监道：“听说前几日不知是哪个贼人杀了人，把首级丢在了尚书府后院，范尚书便被吓病了。”

“他会被吓病？”

文景帝觉得这是他近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那老狐狸什么世面没见过，历经几朝，死了多少大臣，唯独他还坐在尚书的位置上，可不是会被轻易吓病的人。

想必死的那人是他派去迟州身边的细作，被迟州查到后处置了，范商装病多半是为了‘自证清白’，以防被迟州再查到什么证据。

“罢了，送两支人参过去给他补补身子，让他快些好起来，好帮朝廷做事。”

他并不在乎朝中内斗，若只有迟州一家独大，他这个皇位便会坐得不稳，最好是朝廷中两党斗个你死我活，互相牵制，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迟州手段这么狠辣，会让更多官员畏惧，正好能站到他这边为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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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在焕生堂逗留了许久，对掌柜怎么死缠烂打，堂主都始终不肯见他。

“沈大人，咱们这儿没有你要的药了，请回吧，您可以明年再来。”

真要明年来，母亲怕是早就入土了。

沈昭哀求道：“掌柜的你行行好，实在是我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急需你们这儿的药救命，你们堂主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能救我母亲的性命，要多少钱我都给，日后我也会铭记堂主的恩情，定会尽我所能帮助堂主。”

掌柜的态度依旧坚决，“我也无能为力啊沈大人，焕生堂的药都是稀世罕见的东西，若能想买就能买到的话，哪里还需每年限量，堂主何不直接一次性多制些赚得盆满钵满？抱歉沈大人，这事我帮不了你。”

“来人，送客。”

小厮来请他离开，沈昭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焕生堂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母亲还躺在床上等着他带药回去救命呢。

沈昭思来想去，干脆拉下脸面，往凳子上一坐，“不，我不走，今日我若不能见到堂主，我绝不离开！”

“沈大人，你这……”

掌柜的头疼不已，到底是汴京城里的贵人，总不能真叫人来把他赶出去。

便想着让他多等等，等得无趣了，自然会离开，哪知道沈昭待到快傍晚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在小厮再次去请他离开时，耍起了无赖。

“掌柜的，我今日若见不到堂主，我也不会让别人来买药！”

堂主交代过，来者即是客，若非自保，绝不可对客人动粗，否则传出去对焕生堂的名声不好。

没法子，只能命人将此事告知堂主去。

沁月小筑。

虞清欢伏在书案上研究着治瘟疫的方子，她怕之前那方子药效不够，不能彻底清除人体内的脏东西。

丹彤疾步走进房中道：“小姐，焕生堂传来消息，沈大人一直赖在那儿，说今日要是见不到您，就不让别的人买药，都赖好久了，掌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清欢觉得好笑，“他倒是惯会这套，以为等得久了，便能感动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