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丹彤笑嘻嘻地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边伺候虞清欢洗漱边道：“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两日汴京都在传些什么，外头都说国公府的小国公爷是个负心汉，可怜小姐你嫁入国公府三年未得一日正妻待遇不说，如今还要被贬未妾。”

“还说小国公爷在定州治瘟疫时因为同陶冉医仙苟且，珠胎暗结，心思没用到正途上，故而治了三年才治好，中间不知道耽搁了多少百姓的治疗，舍了不知多少条性命在里头。”

“反正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倒也没有夸奖小姐你的，大多都是些怜悯之词，再这么下去，我估摸着国公府的坏名声都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

虞清欢有些惊讶，不过一夜的时间，汴京城里就已经传成这样了，果真是迟州的手笔。

这位东家虽是个手段狠辣之人，但与他做交易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没有半分不妥当的地方，这也正是她愿意长期与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此次亏得有东家帮了我，不然就凭咱们的实力，可不能将消息传得这么快。”

虞清欢洗漱完才又接着道，“丹彤，用完早膳后陪我到焕生堂取样东西送去给东家，当做给他的谢礼。”

“是，小姐。”

再过几日，虞清欢便要去迟府了，迟州所中之毒并不简单，且已在他体内待的时间太久，要想彻底去除，很难。

身体里长期有这样的毒素伴随，想必他经常彻夜难眠，她先前曾用金蚕蛊配置出了一种安眠香，夜里点上，有助于睡眠，还能强身健体，特别适合像迟州这种中毒虚弱之人休养。

焕生堂位于汴京城外，位置相对比较偏僻，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主仆二人取完东西便要去迟府，哪知在门口碰上了前来求药的沈昭和陶冉。

“清欢？你为何在此处？”

还未等虞清欢回应，陶冉的目光便落在了她手中的木盒子上，那盒子还篆刻着花纹，是焕生堂独有的印记。

“虞氏，你先前同沈郎说自己身无分文，无法再来焕生堂求到药，那你现在又拿的是何物？”

陶冉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不愿来便算了，又何必撒谎骗沈郎，害得沈郎卖光了铺子凑钱来求药，你这叫把沈郎放在心里头？”

经陶冉提醒，沈昭也反应过来。

质问道：“我当真信了你的话，以为你身无分文，才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虞清欢，你太令我失望了。”

呵……

他那点自我感动的施舍，在他嘴里叫给机会。

还好意思说失望，他又可曾知道真正的失望是怎样的？

虞清欢淡然解释：“此物是焕生堂堂主赠与我的檀香，并非给老夫人的药，我知大人偏爱陶姑娘，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污蔑我吧，尤其是在外面。”

陶冉不信，“你撒谎，我乃圣上亲封的天下第一女医，到现在连堂主的面都见不到，你一个内宅妇人，又是如何见到堂主的？”

“莫不是……你与堂主有什么外人所不知的勾连？对了，前两日你带回府的陌生男子，我当时便觉得他穿着打扮不简单，难不成他便是焕生堂背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