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竹影摇曳。

秦子川手握古剑，剑柄青龙纹隐隐发光，像要醒来的龙。

后面，轻轻的脚步声靠近了。

他转身，看到了三个既熟又生的脸。

“秦师兄好兴致。”

为首的王海双臂抱在胸前，腰间佩剑故意碰撞得叮当作响，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听说今日试炼场有人以青龙剑气劈断了测灵石，不知是哪位高人？”

秦子川退半步，背靠着青石墙，手汗湿了剑柄。

他能感到身体里那股灵气像野马，难驯服。

“不过是运气罢了。

他轻轻回答，眼里露出点不易发现的决心。

跟在王海身后的矮胖弟子突然嗤笑出声：“听说前日藏经阁的《御气诀》被人撕了半页，该不会是某些人偷学禁术，急于求成吧……”

“唰！”

话音未落，木剑飞出，像蛟龙出海一样，钉在说话人耳边的竹子上，竹叶都被震落了。

秦子川呆了，那剑气根本不听他的。

王海脸扭曲了，怒道：“外门弟子，敢打同门！”

“且慢！”

一道女声飞来，竹叶跟着飘，白衣女子慢慢走出来。

月光照在她身上很好看，腰上有青铜罗盘闪着光，袖口符文看不清。

慕雪晴一点，躁动的灵气就停了，像风过湖面，一点波纹都没了。

“诸位不妨看看这竹节。”

她拂开碎叶，断裂处竟有暗红纹路蔓延，如同毒蛇般狰狞，“蚀心蛊虫最喜附着剑气而生，这位师弟方才若真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王海脸一下变了，退了两步，满眼害怕。

慕雪晴转过去看着秦子川，眼睛像火一样，看见了他手腕上像龙鳞一样的印记。

“这位朋友，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声音温和但坚决，不能反对。

山崖那儿，晚上风很冷。

慕雪晴说了句话，秦子川心突然跳了。

他拿剑的手，收紧了，像是要掐住命运的脖子。

“你的灵气在哭。

慕雪晴说，夜风把她头发吹乱了。

青铜罗盘在两人中间，指针乱动，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啥意思？”

秦子川皱起眉头，心里全是疑问。

“就像被扯断的琴弦。”

她屈指轻弹罗盘，清越的鸣响中，秦子川突然看到自己周身缠绕着数十道青色光流，如同困兽之斗，“你强行将青龙印的灵力灌入经脉，却不知这些灵气本就有自己的意志。”

秦子川呆呆看着掌心的青光游动，好像看到自己命运的路线：“早上试炼场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