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的指尖还沾着祭坛上的腐心盐，却在碰到柳依依颈间伤痕时骤然蜷缩。

她背对着他解开染血的麻布绷带，月光从冰窖气窗漏进来，照得肩胛骨上一串金铃烙印忽明忽暗——

正是三年前贺兰氏灭门案里，死士们用来标记猎物的图腾。

＂殿下要看清楚些么？＂她突然转身，将金铃烙印按在他唇上。

＂这枚铃铛里，可藏着您舅舅与南疆往来的密信。

＂

盐霜从她发梢簌簌而落，在冰砖地面勾出蜿蜒蛇形，恰似三年前那场灭门火海中，母亲将她塞进腌菜缸时滴落的血痕。

五更天的演武场还凝着霜，柳依依却将慕容轩的蟒袍下摆扎进玉带。

＂熊式练腰，猿式练臂——殿下这招＇白鹤晾翅＇，倒像被盐腌过的腊鸭。

＂

话音未落，三支淬毒袖箭破空而来。

慕容轩本能地旋身避开，却见她突然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狰狞旧疤。

＂往这儿射，当年三十七刀都没要了我的命。

＂

毒箭撞上盐晶项链的刹那，柳依依已拽着太子跃上梧桐树。

树冠间藏着具太监尸首，胃袋鼓胀如球——正是昨夜失踪的司膳总管。

她剖开尸身时，慕容轩的剑尖抵住她后心。

＂你早知道今日有埋伏？＂

＂比殿下早三个时辰，＂她捏着尸体内取出的金箔晃了晃。

＂毕竟当年贺兰氏灭门前，我也在腌菜缸里见过这样的金箔。

＂

凤仪宫送来的合卺酒泛着桃花香，柳依依却将酒液淋在慕容轩练剑留下的伤口上。

盐粒遇毒酒腾起蓝焰，烧得他闷哼出声：＂你要弑君？＂

＂腐心蛊遇酒则狂，＂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他渗毒的伤口。

＂三年前我剖了十九具尸首才试出的解法——殿下这声＇君＇叫得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