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的牙齿嵌进慕容轩胸口的瞬间，腥甜的毒血涌进口腔。

她借着暗河湍流翻身而起，指尖勾住他腰间玉佩的穗子。

＂太子殿下这毒，是用南疆的＇三日欢＇混了漠北狼毒吧？＂

慕容轩的后背撞上暗礁，伤口渗出的血丝在河水中凝成紫雾。

＂你倒是比巫医更懂毒。

＂

＂不是懂毒，是懂人心。

＂

她从发髻里抽出半截银簪，蘸着毒血在礁石上勾画。

＂三日欢需以人血为引，狼毒要借冰泉镇魂——这暗河上游有冰洞，下游通着南疆炼蛊池，太子殿下选的好葬身之地。

＂

河底突然传来铁链绞动的闷响，十七具浮尸被水流冲向他们。

柳依依扯开尸体的衣襟，露出胸口焦黑的烙痕。

＂南疆驻军的＇血蝠印记＇，看来你的好父皇连炼尸兵的法子都卖给外族了。

＂

慕容轩的剑锋抵住她咽喉时，柳依依正用银簪撬开浮尸的牙关。

＂你连死人都不放过？＂

＂活人用蛊，死人藏硝。

＂

她捏出尸牙缝里的灰白粉末，＂南疆巫医用硝石粉防腐，倒是省得我挖矿了。

＂

暗河尽头透出火光，三百名南疆驻军手持火把堵住出口。

柳依依将硝粉撒在湿衣上，突然撕开自己的袖口。

＂三年前你们用火药炸开漠北粮仓，可想过硝石遇水能燃？＂

她将银簪在礁石上猛擦，火星溅上浸透硝粉的衣料。

幽蓝火焰顺着水流窜向南疆军阵，爆开的毒烟中混着尸油焦臭。

慕容轩在混乱中拽住她手腕：＂你从哪学的这些邪术？＂

＂漠北牧民冬天用硝石融雪，孩子都懂的道理，＂她反手将燃烧的布料按在他伤口上。

＂太子殿下该多读点书。

＂

二人从尸堆里爬上岸时，柳依依的裙摆正往下滴着血水。

她盯着远处炊烟缭绕的南疆军营，突然抓起一把混着盐渍的泥土。

＂驻军屯粮必临盐井，＂她舔了舔指尖的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