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接住柳依依瘫软的身子时，掌心触到她后腰黏稠的血。

暴雨砸在青石板路上，他扯下蟒纹披风裹住她，却发现这女人昏迷中仍攥着半截染毒的箭镞。

＂松手。

＂

他掰她手指时，被她无意识挠出三道血痕。

暗卫举着火把追上来：＂殿下，东宫别院有诈，这女人怕是......＂

＂闭嘴！

＂

慕容轩突然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她发间混着血腥的草药味，竟与三年前漠北雪原上救他的小医女如出一辙。

马蹄踏碎水洼，他望着怀中人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那夜她咬着狼牙缝合伤口时，月光落在她睫毛上的模样。

东宫别院的铜门在雨幕中洞开，柳依依突然在慕容轩跨过门槛时睁眼。

她指尖银簪抵住他咽喉，声音虚弱却冷硬。

＂东南角枫树..….第三块砖......＂

血顺着蟒纹披风滴落成线，慕容轩踹开寝殿门时，她正用最后的力气将狼牙坠子塞进他腰带。

＂遇伏..….往西......＂

话音未落，二十柄钢刀破窗而入。

＂护心！

＂

柳依依突然翻身滚落床榻，染血的绷带缠住最先冲来的刺客脚踝。

慕容轩挥剑斩落三人头颅，回头却见她蜷在墙角，正用牙齿撕开肩头浸透毒血的衣料。

他瞳孔骤缩——那处旧伤疤的形状，与他三年前在漠北中的狼毒箭分毫不差。

＂别碰...…会染毒......＂

柳依依拍开他欲扶的手，却被他拦腰抱起扔进温泉池。

水雾蒸腾间，慕容轩扯开她后背残破的衣衫，三道贯穿肩背的箭疤赫然入目——正是贺兰家独有的＂三星追月＂刑伤。

＂当年贺兰氏女眷受刑时，＂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

＂你在刑场？＂

柳依依突然咬住他手腕，趁他吃痛翻身出水。

湿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她抓起药柜里的砒霜吞下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