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东西，扫干净点儿！”

赵乾的狗腿子一脚踹在苏辰小腿处，飞溅的污水打湿了他本就破旧的衣袍下摆。

苏辰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但他只低垂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强忍着饥饿，头晕目眩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机械地挥动着扫帚，表情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不远处的赵乾见状，满意地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等确认视线之外再无人注意，苏辰的眼神才悄然一变。

“贵人多忘事，贱人多记仇。”

他的动作依旧缓慢笨拙，但目光却敏锐如鹰隼，扫过地面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外门弟子的饭堂后院，虽然卑贱的杂役弟子不允许踏入正门半步，但负责清扫垃圾的活计倒成了他的机会。

黑色的扫帚扫过一处角落，苏辰的眼睛一亮——几粒被遗落的谷物，可能是从某个弟子的干粮袋里散落的。

他扫帚一顿，佯装体力不支的样子弯腰喘息，手却不动声色地伸向地面。

“就是现在。”

指尖轻轻一拨，几粒谷物便随着垃圾被他扫入了簸箕，然后被他悄悄收进怀中破布兜的最里层。

一整天下来，除了那几粒谷物外，他还在后厨垃圾堆边发现了一些剩余的菜籽，甚至不放过几处老鼠洞附近散落的野草种子。

这些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东西，此刻在他看来却比黄金还要珍贵。

兜里揣着他的宝贝，苏辰终于熬到了天色渐暗。

他没有立刻返回破败的杂役房，而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宗门后山的偏僻角落走去。

这里灵气薄弱，杂草丛生，几乎无人问津，正适合他这个“废物”

表演引气失败的过程。

周围确认无人后，苏辰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双腿盘起，摆出青木宗入门引气诀的姿势。

他嘴上念念有词，念的却是前世课本上的植物生长规律，脸上时而皱眉，时而沮丧，完美演绎着一个资质低下者徒劳修炼的窘态。

“真是可笑，这里灵气比起学院实验室的空气净化系统差远了，但在这个世界，这稀薄的气息却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他一边想着，一边真的开始按照记忆中的引气诀尝试引导周围稀薄的灵气。

果不其然，效果微乎其微，但这正合他意——他需要这种“努力却毫无进展”

的真实表象。

等到夜色完全笼罩山门，确认无人跟踪后，苏辰才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杂役小屋。

小屋四壁漏风，但却是他现在唯一的私人空间。

门闩小心拴好，苏辰掏出今天辛苦搜集的“宝贝”

——几粒谷物、一些菜籽和不知名的野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