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空气凝滞得像一块浸透了尼古丁和廉价咖啡因的旧海绵。

烟灰缸早已堆成了小山，旁边散落着几个揉成一团的泡面桶，散发出隔夜的油腻气味。

显示器矩阵投射出惨白的光芒，映照在程野布满血丝的双眼上，那光芒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速度快得几乎要冒出火星，清脆的“咔哒”

声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神经质。

疲惫，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已经三天了。

三天三夜，他们几乎把青藤公寓每一帧可用的监控录像都翻了个底朝天。

死者们最后的轨迹，如同鬼打墙一般，总是消失在那个通往不存在楼层的楼梯口。

线索，断了。

彻底断了。

陆骁站在程野身后。

他身上也带着浓重的烟味和倦意，紧紧锁定着屏幕上分割出的一个个灰暗画面。

时间，在这里好像失去了意义，只有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在提醒着他们，又一个无眠的夜晚，即将过去。

“还是没有…”

他猛地向后一靠，身体撞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指着其中一个分割画面。

“陆队，你看这里，1903室的监控。”

画面里，是那条熟悉的，阴森的十九楼走廊。

空无一人。

只有墙壁上斑驳的污渍，和角落里堆积的阴影，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栋老楼的诡异。

1903室的房门紧闭着，门牌模糊不清，似乎被岁月所侵蚀。

一切，都和他们之前反复观看的录像，没有任何不同。

没有任何人进出。

没有任何异常。

陆骁的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他知道程野想说什么。

这个房间，就像一个黑洞，吞噬了所有的线索。

张姨从这里坠楼。

夏璃的母亲林婉秋，似乎也和这个楼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那个神秘的建造者苏慕言，他的画作，挂满了这个不存在的楼层。

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这里。

但监控，却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不对！”

程野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1903室的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