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便利店玻璃上划出无数银线，陈默蹲在货架后清点过期泡面，掌心的玉佩随着雷声脉动。

收银台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画面里钢筋扭曲的工地塌方现场，断裂处的纹路与他胸前的玉佩裂痕诡异地重合。

“小默，签收一下。”

店长递来的纸箱上，“玄门商会指定供应商”

的封箱带泛着微光，箱角的槐树叶贴纸与张昊鞋底的追踪符如出一辙。

陈默借故走进储物间，顶针划开胶带的瞬间，箱内开灵药剂的瓶身映出父亲的生辰八字，标签底色正是玄门商会的血色。

手机在裤兜震动，兼职群的招聘信息跳出：“夜班理货员，需提供家庭住址及亲属病历。”

发布者头像闪烁着玄门商会的logo，像只血红的眼睛。

陈默捏紧手机，想起今天在人才市场，面试官看到“陈建国”

三个字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血蛇纹身。

深夜换班，陈默路过巷口垃圾桶，自己的简历躺在泡面盒上，“陈建国宏达建筑工人”

的字样被雨水洇开。

他蹲下身捡拾，枯枝划地的沙沙声突然清晰——那个总在槐树下打盹的流浪汉，正用冻僵的手指在潮湿的地面画着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引气入体，心火为引……”

“你看得见这些光？”

流浪汉抬头，浑浊的瞳孔里流转着金芒，指甲缝嵌着的砖青色粉末，与出租屋墙根的灵眼青砖分毫不差。

他破洞的布鞋踩过水洼，鞋底竟印出完整的槐树叶纹，“二十年前，我替你父亲守过观门。”

流浪汉掀开结满冰碴的棉袄，胸口刺着缩小的城市地图，市中心的红点正在他的心跳中明灭：“灵眼碎片在老槐树里，他们要吸干它祭献‘灵脉净化阵’——”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巷口包抄，鞋底红光映亮雨水，正是玄门商会的血煞修士。

“接着！”

流浪汉抛出半块青砖，上面刻着与玉佩裂痕吻合的纹路，“去找修鞋匠老周，他有太虚观的护界符！”

玉简的红光击中他胸口时，陈默看见地图上的灵脉线正化作锁链，将黑影的脚步牢牢困住。

修鞋匠的铁皮棚在巷尾摇晃，各式鞋底在风中碰撞出符文的清响。

老周摘下独眼眼罩，刀疤从眉骨蔓延至下颌，正是太虚观护山大阵的残破纹路：“你父亲当年替我挨过三刀，这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