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考试时间到了，自己的东西收好，答题卡从后往前传。”

监考老师话音落，教室内的铃声打响，广播里旋即响起官方的女士播音腔。

“亲爱的同学们，本学期到今天就结束了，希望大家在假期中都能养精蓄锐，以更加昂扬的斗志面对下一学年的学习生活。”

话音逐渐与音乐旋律衔接，台上的监考老师拿着收齐的答题卡往桌面上钝了钝。

“请大家有序撤离考场。”

视野拉高。

一个又一个黑点排列有序地从墙壁空洞里钻出。

原本空荡的走廊慢慢被密集攒动的黑色挤满。

云景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捏着透明笔袋和试卷纸，在拥挤的人潮中一点点往前挪动。

人流在教学楼出口处四下分散。

悬在树梢的火烧云勾住了云景的视线。

广播里的歌声洋溢着跃动的青春，那团金粉色的浮云却让人格外平静。

“看什么呢学霸，回教室了，老韩有事情要通知。”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云景循声转头去看。

是一个男生，45班的班长。

“好。”

云景对着他弯了弯唇，礼貌回应了一声。

……

“从明天开始大家就正式放假了，虽然有一段时间不用到学校里来了，但我希望你们在家也不要懈怠，该早起还是早起，该学习的时间还是学习，再重复一遍，收假回来大家就高三了，最后这一年多重要多紧迫就不用我再多强调了吧……”

韩正民在讲台上叭叭叭讲个不停，台下却没有一个学生的注意力留在他身上。

“诶，这个假期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你呢？”

“听说36班刘阳一出考场就被41班体委表白了。”

“我去我去，忙着回教室的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瓜。”

“在一起了嘛在一起了嘛？”

“……”

台上说得慷慨激昂，台下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

班主任韩正民自顾给眼下的这些准高三生灌输着事关往后人生的沸腾鸡汤，讲得太动情，甚至完全忘了维持纪律。

“你的理综答案册。”

衡越将昨晚拿错的答案册往杨辰阳的桌面上推了推。

埋头在桌空里打着手游的杨辰阳“啊？”

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头顶桌面上的答案册，随手一捞扔回桌空又将头埋了回去。

“我的，”

衡越抬手摸了摸耳朵，纠结着小声说，“我的应该在你那？”

杨辰阳飞快跳动的手指不停，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啊？”

出一声以示疑问。

衡越压着声音解释：“我俩的答案册，好像昨天捡书的时候拿错了。”

战局到了关键时刻，杨辰阳手上操作不停，视线在屏幕和衡越脸上飞速一来回，声音里的急促赤裸裸透露着对胜利的渴望：“你，你先等会儿，马上，马上给你找。”

衡越往他的屏幕上看了一眼，轻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