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模糊成一片，鼻腔里熟悉的花香和酒气却一点点将四散的意识拢聚。

视线里的人脸随着时间的分秒推移而逐渐清晰。

“苏木仪。”

惊恐未定的轻弱喊声里带着哽咽。

苏木仪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声音里却听不出丝毫的起伏：“嗯。”

祁桑眼神失焦般的呆看着他，一言不发，眼里的泪水却分毫未止。

苏木仪收了帕子起身。

祁桑下意识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

苏木仪眸心微动，声音低缓：“我去倒水。”

祁桑也不松手，抬着婆娑的泪眼看着她。

苏木仪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出这么多汗，不担心脱水变成干尸吗？”

“苏木仪。”

也不知听没听到他说话，祁桑哽咽着轻喊了他一声，挂着泪的鼻翼轻轻翕动两下，却依旧只是倔强地凝视着他。

苏木仪别开眼不去看她，又折回身到床边坐下，从手里变出一块白色的帕子递给她：“眼泪擦擦，难看死了。”

祁桑低头接过手帕，又继续抬起头看他。

苏木仪眼神往自己手腕上示意：“手松开，我去给你倒水。”

祁桑小心翼翼松了指尖的施力。

苏木仪起身出了屋。

靠在门墙边站了许久，苏木仪看着漫天飘飞的花瓣，思绪有些乱。

抬起袖摆一挥，风止落花停。

深吐出一口气。

两指轻弹，手里多了一只白瓷杯。

盯着杯里的水发愣须臾，苏木仪迈步进屋。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衡越从习题册上抬起头，对着门口温暾说了一句：“门没锁。”

门把手拧开，衡舒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书桌前，温柔地拍了拍衡越的肩膀：“牛奶喝了再学。”

衡越接过牛奶放到桌角的台灯下，抬眼对着妈妈弯唇笑了笑：“我这题写完了喝。”

“现在喝了，我看着你喝完再写。”

衡舒皱着眉，嗔怪的语气里却满是温柔，“每次都写题写到大半夜，第二天早上我来收拾房间，你这牛奶根本就没动过。”

衡越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声音又轻又缓：“我写着写着就想不起来喝牛奶这个事儿了。”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