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像是听不出人话里的意思，话里话外都透露出爆表的自信：“没关系，慢慢改嘛，凡事都有个过程。”

只瞬间，脸垮到了太平洋，祁桑强行扯起唇角，给了他一个假笑，却一语不发。

这种人，多跟他说一句都是对口水的浪费。

祁桑将圆桌转了一圈，自顾涮了杯子倒了杯茶水。

根深蒂固的九年义务教育让她下意识打算把手里的茶递到对面，自我意志却驱使着她收回了手。

一口口啜饮着茶，思绪却一点点飘出去老远。

她想起了苏木仪喝酒时候的样子。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将脑海中苏木仪的影像打散。

门外传来清亮的女生：“打扰两位，你们的菜好了。”

看吴智无动于衷地抽着烟，祁桑心里白了他一眼，对着门口回应。

“好的，进来吧。”

四道菜，全是川香爆辣口的。

祁桑喊住准备离开的服务员小姐姐：“您好，麻烦菜单再给我一下，需要加菜。”

服务员小姐姐微笑点头：“好的，您稍等。”

“四道菜够两个人吃了，点多了浪费。”

似乎觉得祁桑不够节俭，吴智语气里的责怪意味明显。

祁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回了他一个难看的假笑。

没几分钟，小姐姐拿着菜单再次敲开了门。

祁桑翻着菜单，小姐姐拿着点单机候在旁边。

“松鼠鳜鱼，白灼菜心，可乐鸡翅……”

“点这么多吃不了的，退掉几个吧。”

吴智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插话。

祁桑不睬他，继续翻着菜单：“再加一个虫草药膳汤。”

“暂时就这些吧。”

她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小姐姐。

小姐姐接过：“好的，您稍等。”

“你知道那个虫草药膳汤有多贵吗？虫草这种东西，明显就是智商税——”

包厢门还没关严实，吴智就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说教。

“我请客。”

祁桑强压着骂人的冲动，冷着脸打断他的抱怨。

吴智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察觉到祁桑阴恻恻的眼神警告又讪讪地将话收了回去。

看见他就烦，祁桑怕自己憋不住说出什么不文雅的话，干脆直接拿着包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刷了十多分钟的小视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祁桑对着镜子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确定可以忍住脾气之后又回了包厢。

菜已经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