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沈言推着小车来到夜市。

白天看似宽敞的街道，此刻已经被各种摊位占据了大半。

摊贩们熟练地架设着各自的设备，就像演练过千百遍的军队。

沈言站在入口处，环顾四周，寻找最佳位置。

根据他的＂流量分析＂，应该选择人流交汇处，视线良好，且不与同类摊位过近的地方。

＂就那里！

＂沈言眼前一亮，指向一个路口拐角。

他推着车刚走过去，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拦住了。

＂哎，小伙子，你干什么？＂中年男人叼着烟，声音粗犷。

＂我想在这摆个烤肠摊，＂沈言礼貌地说，＂这位置好像还没人用。

＂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沈言和他的设备，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这位置有主了，老刘的。

你没看到旁边的饮料箱吗？那是他的标记。

＂

沈言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确实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饮料箱。

他抿了抿嘴，有些尴尬：＂我是第一次来，不太了解情况。

那附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摆摊？＂

＂你跟我来吧。

＂

男人带着沈言穿过拥挤的摊位群，一直走到夜市的最角落，指着一个几乎看不到人流的死胡同：＂你就在这摆吧。

＂

沈言皱眉：＂这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啊。

＂

＂就这地儿吧，别挑了，＂男人弹了弹烟灰，嗓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我姓王，做烤串的，前面那摊是我的。

这行当讲究资历，没混几年想占好位置？门儿都没有！

＂

沈言无奈地点点头，开始在这个偏僻角落摆弄他的设备。

不远处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衬得他这个角落格外冷清，仿佛被整个夜市遗忘了一般。

＂王叔，＂沈言壮着胆子问，＂为什么新人就必须在边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

＂别想了，＂王叔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儿每个黄金位置都是通过正规申请分配的，那些老板持证经营好几年了。

你刚来没有任何手续，能有个地方就不错了。

＂他认真地看着沈言，＂夜市跟你想的不一样，这儿有管理规定和秩序。

＂

沈言试探着问：＂那要怎么才能搞到好点的位置？＂

王叔抽了口烟，斜眼看他：＂先在这儿干着吧，看你能扛几天。

想要好位置？至少得混上半年。

＂

说完，王叔转身离去，留下沈言一个人在角落里思索。

他想起公司里的＂位置之争＂——最好的工位，最好的资源，最好的项目...职场和夜市，或许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

摊位终于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