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伞面上发出闷响，昭月捏着碎纸片的指尖发白。

顾明渊的体温隔着西装面料传来，让她想起猎食前的豹子。

＂顾总连主治医生都要灭口？＂她将碎纸片塞进发髻，冰凉的金属发簪刺得头皮生疼。

急诊楼玻璃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极了她前世被逼入冷宫那夜的铜镜倒影。

顾明渊轻笑一声，伞沿雨水串成珠帘：＂沈小姐该去换件干衣服。

＂

他突然伸手拂去她肩头落叶，指尖擦过锁骨时，昭月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正是沈星遥今早喷的香水。

急救床轮子碾过水洼的声响打破僵局。

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冲过来，白布下露出医生青灰的手腕。

＂让让！

＂

人群推挤间，昭月踉跄着撞进顾明渊怀里。

他揽在她腰间的掌心滚烫，贴着她耳垂低语：＂你抖得厉害。

＂

＂顾明渊！

＂沈星遥尖利的哭喊穿透雨幕。

她赤着脚从急诊楼冲出来，真丝睡裙被雨水浸透，贴在未拆线的整容伤口上，＂你怎么能...＂

昭月趁机挣脱桎梏，湿发黏在颈侧像条冰冷的蛇。

她看着沈星遥扑进顾明渊怀中，男人单手接住她的姿态娴熟得刺眼。

前世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的探花郎，纳妾时也是这样轻车熟路。

手机在针织外套里震动，吴嬷嬷传来实验室地址。

昭月退进出租车时，后视镜映出顾明渊望过来的眼神——像极了当年她饮下毒酒时，庶妹站在屏风后的笑。

＂姑娘去哪？＂司机瞥见她滴水的旗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