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防弹玻璃窗，昭月指尖还沾着普洱茶渍，在会议记录上洇出深浅不一的褐斑。

林美云瘫坐在真皮座椅里，翡翠项链的搭扣不知何时崩开，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响。

＂这密码对应瑞士银行三个保险柜。

＂

昭月用钢笔尖轻点着茶渍显影的数字，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让沈星遥捂住耳朵尖叫。

她今天特意穿了雪纺衬衫，领口被扯坏的地方露出锁骨下淡红的胎记。

顾明渊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腕，体温透过西装袖口的金扣传来：

＂现在收手，你还能体面地参加下周的董事会。

＂

＂就像三年前你们体面地给我注射镇静剂？＂

昭月突然翻转手腕，钢笔尖抵在他喉结下方，＂顾总要不要猜猜，这支笔里装的是墨水，还是你上个月丢失的实验室样本？＂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聚焦这个动作。

沈星遥扑过来要抢钢笔，却被非遗基金会的吴嬷嬷用绣绷挡住。

老绣娘从缠线板里抽出的银针在灯光下寒光凛凛：＂二小姐当心，这针上淬过莳萝汁。

＂

会议室响起整齐的抽气声。

昭月瞥见两位年迈董事在悄悄擦汗，他们西装内袋都揣着林美云送的金条——今早审计署的人已经拍下他们出入私人保险库的录像。

＂林董不如解释下，为什么三年前缅甸矿场的收支明细，会出现在1937年的老账本里？＂

昭月将泛黄的册子甩到会议桌中央，纸页间飘落几张泛银光的底片。

林美云的珍珠手串突然断裂，滚落的珠子撞在投影仪上。

大屏幕自动播放起黑白影像——穿旗袍的女人正在码头清点木箱，箱角烙印的双鱼纹与顾氏医疗的logo完全重合。

＂这是祖父的私人影像！

＂顾明渊猛地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他伸手要关投影，却被昭月用钢笔扎穿袖口钉在桌上：＂顾总看仔细了，右下角日期是民国二十六年七月七日。

＂

沈星遥突然抓起咖啡壶砸向屏幕，褐色的液体在幕布上晕开，却让影像里的数字更加清晰。

昭月轻笑出声：＂妹妹总学不会，当年往我胭脂盒掺砒霜时就该知道——＂

她突然扯开沈星遥的丝巾，露出脖颈处未愈合的整容疤痕，

＂赝品永远会露出马脚。

＂

审计署的人就在这时破门而入。

昭月看着林美云被反剪双手，忽然闻到顾明渊身上若有似无的硝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