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踹开实验室铁门时，旗袍下摆还在滴水。

她扯掉黏在颈间的湿发，水晶吊灯下脸色白得吓人。

六个研究员齐刷刷后退，试管架被撞得叮当作响。

＂上个月送检的矿石样本。

＂她甩开林玥递来的毛巾，水珠溅在实验报告上，＂谁签的销毁令？＂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助手突然打翻培养皿，玻璃碎片扎进掌心。

沈昭月眯起眼，看着他白大褂左胸绣着的＂顾氏联合实验室＂标识，染血的指尖正死死按住最底层的文件袋。

＂沈小姐，这是商业机密...＂负责人擦着汗挡在前面。

她直接抄起灭火器砸向保险柜。

警报声中，文件袋滑出的照片拍在瓷砖上——泛黄的检测报告显示着三年前的日期，沈母空难现场的残骸分析数据与她手中矿石成分完全重合。

＂解释。

＂

她碾着照片抬头，睫毛上的水珠坠在＂放射性元素超标＂的红章上。

走廊突然响起皮鞋声。

顾明渊的银灰色西装出现在玻璃门外，领带夹闪着冷光。

沈昭月抓起试管架砸过去，玻璃在他脚边炸成碎渣。

＂你早就知道。

＂

她抖开沾血的检测报告，＂三年前那场空难...＂

顾明渊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他解开袖扣的动作依然优雅，可扯领带时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

沈昭月突然笑出声，湿透的旗袍勾勒出剧烈起伏的胸口。

她抓起实验台上的强酸溶液，对着自己映在钢化玻璃上的倒影：＂你要不要再制造场车祸？就像...＂

酸液泼向文件柜的瞬间，顾明渊扑过来攥住她手腕。

两人跌进散落的文件堆，他西裤沾满彩色试剂，而她发间簪着的东珠滚落到通风口。

＂当初就该让你永远睡在ICU。

＂他掐着她下巴的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