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个屁警！

＂胖子抡起热水瓶砸向宿管，碎片炸开在江榆脚边。

老太婆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沫子，掏出老人机的手直哆嗦：＂110吗？这儿要出人命了！

＂

警笛声刺穿雨夜时，花臂男揪着江榆衣领往窗台上按：＂敢乱说话老子弄死你全家！

＂楼下的红蓝警灯映得他脸上刀疤发紫，＂你爹早他妈不要你了，死了都没人收尸！

＂

“那又如何，我从来也没有依靠过我爸。”

江榆一脸正禁地回答对方，仿若对方说出来的话是废话，对他丝毫造不成影响。

可是江榆自己知道，尽管面色不显，可心里却还是有丝丝抽痛的，毕竟全天下没有哪一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也好。

派出所的白炽灯管嗡嗡响，小警察把笔录本摔得啪啪响：＂第几次了？这月第三回校园暴力！

＂他踹了脚关押室的铁门，＂几个壮伙子欺负个小青年，要不要脸？亏你们还是京州大学出来的学生，一个个整得很黑社会一样。

＂

“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好学生，干了什么事早点交代清楚，我们这可不看关系网，我们老大就是最大的关系网。”

黄毛隔着铁栅栏吐口水：＂他先拿刀堵老子的！

＂腕上铐子哗啦响，＂警察叔叔你看我胳膊...＂结痂的烟疤在灯下泛着油光。

＂监控显示你们轮着欺负人、扇人耳光。

＂女警把U盘插进电脑，视频里江榆正被按在厕所墙上。

花臂男的脏话混着耳光声外放，瘦猴要扒他裤子的手停在半空。

池冬屿的迈巴赫刹在派出所门口时，萧景煊正拿打火机烧罚单玩。

车窗降下条缝，烟味混着车载香薰飘出来：＂哟，这不是江家那个新接过来的私生子？＂

江榆脸上的创可贴翘起个角，血珠渗到下巴。

他低头数地砖裂缝，听见萧景延的牛津皮鞋踩过水洼：＂聚众斗殴？＂金属打火机盖开合的脆响，＂要联系你家律师么？＂

＂他们先动的手。

＂江榆哑着嗓子开口，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派出所玻璃门映出池冬屿倚在车边的身影，他正用鞋尖碾灭烟头，火星在雨里滋啦一声。

花臂男突然撞向铁门：＂操你妈装什么可怜！

＂手铐在栏杆上刮出刺耳声响，＂不就是个爹不疼娘不要的杂...＂

池冬屿的拳头砸在铁门上，震得整面墙都在颤。

他揪住花臂男衣领，腕表硌得对方喉结发白：＂再说一遍？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捐了，毕竟着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哑巴的。

＂尾音轻得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萧景煊吹了声口哨，手机镜头对准这场面：＂池少打人啦！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池冬屿突然松手，花臂男瘫在地上咳出带血的唾沫。

值班警察冲出来时，萧景延正递上烫金名片：＂家父上个月刚给分局捐了十辆巡逻车，并且我们和你家纪警官认识，相信你也知道我们。

＂他指尖敲了敲出警记录仪，“这段录像就删了吧，更何况这养低素质的人渣我替天行道也不过分吧，你说呢，警官？”

“是是是，你说得对，事情我们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您请便。”

江榆缩在长椅角落，看池冬屿的袖口沾上铁锈。

那截手腕内侧有道淡淡道痕迹，随着动作时隐时现。

门外雨幕里，双胞胎的嬉闹声混着警笛远去。

＂还能走么？＂池冬屿甩着车钥匙转身，尾戒在灯下泛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