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不是花呢？”

林肯·马奇手中动作一滞。

眼前的女人和他推测的完全不同，不仅没有顺理成章地开始埋怨韦恩。

还后退两步，冲他扬起礼貌又不失拒绝的笑容，“您的称赞当然非常悦耳，可是我并不愿意做这样一朵花。”

“我当然也愿意相信韦恩先生不是故意失约的人。”

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大概就是：不关你的事情。

在他层层编织蛛网，等着捕获蝴蝶的时候，没想到飞来的会是一只麻雀。

还没等林肯·马奇为失言打上补丁，艾丽卡就成功将自己从这场不愉快的对话里摘了出来，她目光转向人群，好像碰见熟人般带起了不似作伪的惊喜神情，接着才充满歉意的告诉他。

“我刚才看见了我的朋友，一时走神了，抱歉。”

林肯·马奇再傻，此时此刻也该读得出里头的未尽之意了。

他拳头暗中紧捏，面上还要十分云淡风轻地装出绅士模样，稍微哪一个神经错乱，都无法做出这么精密的动作。

……但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艾丽卡清减的背影，他默默咽下一口气。

不需要等待太久，很快，她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见的大高个今天穿了一套驼色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尺寸没有买对的原因，他穿着总显得衣服格外紧绷。

克拉克·肯特看着自带柔光特效的女人朝着他走来，以为她是过来找别人说话的，下意识地就想避开，直到女人站在他面前，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时，克拉克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为情起来。

“克拉克·肯特，嗯？”

看到他胸前的记者证，艾丽卡的尾调微微上扬，“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已经认不得我了吧？”

围巾的保密程度很低，只适用于一辈子只见上一面的场合，他和对方在黑市里逛了这么久，当然对身形和眼睛也了如指掌，这个时候再装傻可没意思了。

“我当然还记得你……”

名字涌到嘴边，克拉克却不清楚是否该直接说出口——因为艾丽卡从未和他提起过自己的姓名，那一点零星的资料都是他后面才获得的。

“我叫艾丽卡。”

她倒是伸出手，十分娴熟地和克拉克握了握。

感觉到对方有点窘迫，艾丽卡自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你不会给我的备注就是黑市吧？”

怎么可能？克拉克连连摇头，正想解释一番，忽地见到艾丽卡小猫一样抿起的嘴角，顿时恍然大悟。

虽然隐隐察觉到了对方愉悦犯的属性，他还是十分识趣地没揭露，只是有意将话题引向别的地方。

“你今天很漂亮。”

大概这样直白的夸奖平时很少说出口，克拉克中间顿了顿。